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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我迎视着她一脸肆意的打量,泠然道,“清者自清,何况王爷当然会秉公办理。只是府中竟出了这等包藏祸心之人,令王爷忧心烦闷,本宫身为思贤王妃,却也实在不能置身事外,必然是要助王爷早日查明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才是。”
拓跋朔没有应声,仿佛对我与熙华的言语不甚在意。他侧着脸望着窗外,然而那目光却又是悠悠荡荡的,仿佛并没有果真胶着在某一个焦点上,他似在看,竟又似什么也没有看,他其实只是保持着这样一个注视的动作,无关风景。
我见他并不表态,躬身福了一福后便携着绣夜转身而去,行至门口时身后却蓦地传来一声欲言又止的轻呼:“宓儿——”
我足下一顿,转身望他:“王爷有何吩咐?”
他静静凝望了我片刻,只不过半盏茶的时分,于我,却仿佛过了半生。他终是没有再说出什么话来,偏了偏头,却只是淡淡一句:“去罢。”
第六十章 才开芍药弄春情(上)
自静竹被带走那日起,拓跋朔便再未踏足重华。我虽然心中担忧静竹,然而却也明白此时若妇人之仁,反倒会平白招人话柄,只得托绣夜悄悄去探一探她,叫她不必慌张,凡事自有我为她作主。绣夜应了去了,然而不一会便匆匆折返,一脸苦恼,垂头丧气道:“王妃,那看押静竹的人根本不准奴婢进去探她,说是王爷吩咐了的,任何人都不准擅自与她见面。”
我心头一动,“任何人?”
绣夜点点头,愤愤道:“王爷如今下了这道命令,难道当真是信了静竹会害那蕙娘么!”
若说晨上出了那样的事,他又是那样一副拿捏不定的情状令我心头生愤,然而此时听到绣夜说他竟下了这样的口谕,我心中的疑忌不满反倒消去了不少。见她一副火烧火燎的心急模样,我好整以暇道:“今早的事你难道没有看明白?王爷如今又下了这道口谕,只怕不是针对别人,倒似单单说给我听的了。”我见她仍是一脸茫然不解,叹道:“静竹如今背上了这冤屈,有心人自然将矛头指向了我,王爷为自然是不准我去探视静竹,惟恐私相授受。”
绣夜闻言惊道:“哪儿有这样的道理呢!难道王爷竟是疑心是王妃您指使静竹害那蕙娘不成?”
我淡淡道:“王爷虽不曾明言,然而目下情势种种却都是于我不利的,再得了有心人从中挑唆……只怕要他不去多想,也是不可能的。”
绣夜不满道:“就知道那熙华公主不会消停。王爷竟然也肯信她?”
我无奈摇头,“信或不信都在王爷一念之间。何况目下他也只是暂时刑囚了静竹,并未定罪,他一贯是个眼中揉不得砂子的人,此举或许亦是在维护于我也未尝可知。”
绣夜一怔,“维护?”
我缓缓点头。“如今处处指向都不利于我,然而越是如此,他反而越不会疑我。”
绣夜被我一番话说得满脑袋雾水,连连摇头道:“好王妃,奴婢不明白呢。”
我轻轻拨了拨左手小指上那枚晶莹通翠的玫瑰晶鎏金古纹护甲,幽幽道:“我方才说了,他一贯是个眼中揉不得砂子的人,疑心又重,平生最恨便是受人欺瞒蒙蔽。昔日为了我不曾如实相告幼年小字一事,他对我便生了莫大的疑心。及至后来我与允祯意外碰面,撞入他眼中,自然是不肯听我告解,只当我是存心背叛。”
绣夜不知我因何突然要忆起这段陈年往事,只怕我心下自伤,忙劝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经过那件事,奴婢想王爷是断不会再怀疑小姐的德操了。”
“关心则乱。”我微微蹙眉。“在他心目中,我与允祯的那段过往是个永生无法消除的印记,他对我的所有信任只要不触及这段往事,是断不会被轻易左右的。晨上是我气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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