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 (第2/2页)

钱峻洋今天必须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因为他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下午的时候他跟唐梓语说,他未必能撑得到十年。

实际上,他连今年都不一定能撑过去。

情况已经到了不能再糟糕的地步,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哪怕心中免不了还有恐惧,可他对于真相的探究之心却愈发强烈。

十多年前阿彩为什么会出现?

四年前他为什么突然会重病,高老爷子为什么会在那个时段离奇去世。

这四年来为什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知识越来越多?

随便一件古玩入手,就能轻而易举地判断出是真是假,辨别出它的年代,分析出它的工艺制法。

原本只是一个入门新手的他,居然可以毫不费力地修复字画古籍。手艺还远在本地博物馆修复师之上。

绘画书法的水平也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

世界上有许多绘画天才,从小就天赋异禀,才华横溢,随便一出手就能让专业人士为之叹服。

钱峻洋明显不是这一类人。他会的太多了,无论是国画还是西洋画,几乎精通任何一种绘画技法。每一项基本功都很扎实,就好像勤学苦练了几十年似的。

还有一件令他百思不解的事情。他眼前经常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景,有些像是旧时的故事,另一些却像是某些事情的预演。

前两天下午,他走到普济桥边。突然一阵头晕眼花,恍惚间看到唐梓语穿着一袭红衣在桥面上翩翩起舞。

舞姿是如此优美,气质更像是凌波仙子踏月而行。

明明是下午,却有月光洒下,桥栏杆上还插着一只纸灯笼。

月光与烛光掩映,唐梓语的身姿愈发飘渺神秘,眼神中却有一道无法逝去的忧伤。

最后,她朝钱峻洋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后毫不犹豫的一步跨上桥栏,纵深一跃而下。

这一幕把钱峻洋吓得不轻,心急慌忙的朝河边跑去。

结果一晃神,才发现西边的天空彩霞满天。天上无星也无月,桥栏杆上也没有插着纸灯笼。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却又如此的真实。

钱峻洋认为这是一个预兆,唐梓语最近可能会有危险。而且唐梓语这两天就沿着河边写生,让钱峻洋愈发不安了。

这么荒诞无稽的事情,钱峻洋自然不能对唐梓语说,可终究放心不下。

只能在唐梓语写生的时候去多照看两眼,免得真发生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