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5页)

,一副蛤蟆墨镜架在突出的鼻梁上,一张很白的脸,眉宇中间两条深深的纹路好像在扭打着,冷冷的样子实属另类。“你过来。”他指着我。

“干什么?”我没动窝儿,妈妈离家前叫我不要随便跟留长头发的人搭讪。

“多大了?”

“15!”我人小声大,首先在气势上不能输给对方。

“嚯,小孩儿还挺有性格。”他站起来从我身边走过,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裤。

一个大胡子上了巴士,聊天的人全都开始埋头工作。没错,田壮壮导演来了。

“你是妹妹吧。”他薄薄的嘴唇隐藏在浓密的大胡子底下,轻柔的声音跟他的外貌很不统一,一下子就博得了我的好感。“以前演过戏吗?”我不自信地摇头。“走,看他们拍戏去。”他好像是跟我一拨儿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样子让我产生一种恋父情结,在他身边我觉得很踏实。

整个下午只拍了一个镜头,“一个男人从电梯里出来,众人涌入电梯。”李童满头大汗地安排完群众演员后,刚才那个在车上遇见的黑衣人又出现了,“你看看这个小孩怎么样?”壮壮笑嘻嘻地问他,

“刚才见过了,小孩挺有个性的。”他拍拍我的头,扬长而去。

“你才小孩呢。”我甩甩被他拍过的头,问壮壮:“这人是谁?”

“他是你‘男朋友’,叫陶金。”他的声音还是柔柔的。怎么回事?角色是我的啦?这个问题到今天我还没想明白。

到家,大姐已经睡下。我蹑手蹑脚地进了屋,蹲在床头。太对不起她了,“姐,导演说明天让我搬到剧组去。”我一脸愧疚。姐睡得迷迷糊糊,“定了就定了,快睡吧。”钻进被窝的时候,我还在纳闷:“姐姐那么漂亮,机会本应该是她的,怎么馅饼砸到我头上来了?”

韶丹背着我问壮壮:“你为什么选朱迅?”

壮壮说:“她是个干净的女孩。”

第二天一早,我浑身充满过夏令营的快感,拿上背包,告别姥姥,还是那辆奔驰200把我接到了位于小西天的剧组。《摇滚青年》在这里租了一个地下室。壮壮领我进了最里的一间屋,一个女孩还在睡觉。“马羚,起来起来!看看这小孩。”马羚懒懒地睁开眼,向上蹭了蹭,靠在床头。我把行李放在她对面的床上,坐在那儿好奇地看着她。

马羚从桌上拿起一个绿色烟盒,上面写着银色的“More”。点燃了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间夹着细细的褐色烟杆。随着打火机的火苗被金属盖“叮当”一声熄灭的脆响,我震了一下,真酷!“你就是小小?”我点头,盯着她的衣服。明星就是明星,连睡觉都穿着最流行的蝙蝠衫。昨天的黑衣男孩,今天的香烟女孩,还有权威人物大胡子壮壮,他们跟我见过的人一点也不一样,这就是电影吧。

韶丹背着我问壮壮:“你为什么选朱迅?”

壮壮说:“她是个干净的女孩。”

“干净”两字怎么解释?恐怕只有壮壮最清楚。如今想来当时是一种不谙世事的纯。但我喜欢这两个字,希望把它当成一种为人做事的标准。但长大了才明白,保住这“干净”两字不容易。

记得混熟之后,我也问过壮壮对我的第一印象。他说一眼看见了我的眼睛,里面装满渴望,好像总想要点什么似的。我曾对着镜子仔细看,什么是渴望?我渴望什么?

也许渴望像同屋的马羚、史可一样出众。史可是戏剧学院的高才生,外号“黑皮大嘴”。歌儿唱得棒极了!壮壮形容她是——一个很过瘾的女人。

马羚、史可常在一起研究怎么接吻。《摇滚青年》里马羚有一场吻戏,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她从很早就开始紧张。史可是专业演员,懂得其中的秘诀。“两个唇先轻轻碰一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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