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5页)

的独立生活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慢慢地,我觉得自己很坚强、很能干,可以掌控自己的生存方式和生活状态。但是这次爸爸病危,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当两次抢救,几次反复,都不断把我意志的忍耐度推向极限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在慢慢瘫软,真的不行了。这个时候我好需要一个臂膀支撑我,一个声音鼓励我,一个男人来替我当家做主。

我开始羡慕妈妈,同样作为女人,在我到了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当风光不在、岁月已逝、红颜老去的时候,谁会伴我左右,我会为谁心碎呢?

2004年,一个很特别的开始

快12点了,2003年马上就要过去,突然静静的过道里响起了推车轱辘的响声。最里面的那道门一动,妈妈一下子蹦起来,“三三,你爸出来了!”果然五六位护士推着一辆手术车正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当她们走出手术室的大门,我们终于看见了爸爸!

他微合双眼,没能全部闭上,露出一点眼白,就像睡得不踏实; 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几块老年斑显得异常明显。口里插着一根很粗的管子,嘴被撑得很大。

4。这一刻我对爱情有了全新感悟(4)

我们被爸爸的模样吓着了,还没等回过神来问手术情况,他已经被推进术后恢复室,我们又被挡在门外。透过门缝,我们看见宋大夫出现在他身边,久久徘徊,迟迟不肯出来。我们在外边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手机突然响了,是王志。“喂,我刚从山里出来,一直没有信号。”他的声音很急:“我看见你的信息了,现在爸爸情况怎么样?”

“还不知道,手术刚刚结束,爸爸下了手术台,宋大夫正守着他呢,我们在等。”

“好,能下来就过了第一关,知道具体情况后马上打电话给我,”我知道他也有压力,前天晚上他替家里做了转院的决定,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我现在就连夜往成都赶,明天第一班飞机回北京。你一定照顾好妈妈!”

“砰!梆!”外面零星几下偷放的爆竹声,紧接着新年的钟声敲响了。2004年到了!手机里的信息叫个不停,这是朋友们彼此祝福的最佳时刻,但这时我哪有心思去看去回。只在默默祈祷已经过去的2003年把爸爸身边的病魔一起带走。

宋大夫终于出来了,见到他的正面时,我吓了一跳。他眼圈黑黑的,眼球通红,眼袋重重地坠了下来,与6个小时之前相比就像刚刚打完一场艰苦的大仗,已经精疲力尽了。宋大夫见我们娘儿仨急得六神无主的样子。努力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手术还算成功,我们进行了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我们听不懂,宋大夫用手在自己胸口比划着,“就是从胸部正中切开,然后把肋骨一根一根锯开,最后再用钢丝绑上。”

“天哪!”我们露出痛楚的表情。

“外科手术听起来是很残忍的。”宋大夫接着说,“但更危险的还在后面。现在我们把呼吸机管道插入他的气管,在管道拔出前后都很危险。70多岁的老人体质本来就弱,这么短时间经历两次大手术,很可能会有多种并发症。我们尽人力听天命,剩下的要看老先生自己的生命力有多强了。他现在还在麻醉中没醒过来,今天我不走了,会守在这儿,你们先回去吧。”

护士叫他,宋大夫转身进去,我们又在门口守了一阵,谁也舍不得走,医院里有一家旅馆,是专门为陪护家属准备的。我们娘儿仨租了一个房间,在离爸爸最近的地方合衣睡下。

2004年,一个很特别的开始……

见到他我像一个走失的孩子见到亲人一样

2004年1月1日上午,王志风尘仆仆地从开县赶回来了。一整夜汽车上的颠簸;一看就知道他很疲惫,胡子拉茬的,有些狼狈。他拖着行李从机场直接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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