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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樂抬起頭,正對上了徐鵬的視線,他把嘴裡的羊肉骨頭吐在桌子上,問:「爸,我哥為什麼打人?」

「不知道,快吃你的吧,吃完了寫作業。」

徐嘉樂說:「我也想去醫院。」

「你不去,」徐鵬不耐煩地眨動眼睛,說道,「我們又不是去玩兒的,也不知道事情要怎麼處理,你跟去幹嘛?」

「你不去了,嘉樂,」韋舒霞給徐嘉樂夾菜,柔聲地說,「你先待在家裡,等事情解決清楚了,你再去找邱聞,到時候你們好好聊聊,你要是想知道什麼,問他就可以了。」

「就讓我去吧,」被勸說著的徐嘉樂堅持不懈,他重重地抖著雙腿,表現得十分急切,他說,「我很著急,不知道我哥他怎麼樣了。」

「嘉樂,聽話,又不是兩三歲,」韋舒霞少見地嚴肅,她快速吃完了碗裡的飯,站起來收拾餐具,說道,「而且外邊現在這麼冷,你還有作業呢?你忘了?我們晚上回來可能都很遲了。」

「好吧。」徐嘉樂終於被說服,他埋下頭,把一大塊肉塞進了嘴裡,肉原本燉得很香,細嫩入味,可是現在,徐嘉樂什麼滋味都嘗不出來了。

現在是1999年初,開學的時間是一個星期之前,從那時候起,天氣終於不再是極寒的狀態,白晝在變長,然而,玉門依舊是冬季。

吃完了飯,徐嘉樂站在窗前,看著遠去的徐鵬和韋舒霞的背影,韋舒霞戴著一個圍巾,跟在徐鵬的身邊,走得很快,兩個人很可能在說著什麼。

天邊有淺赤色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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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疲憊的丁嬌,從保溫桶里倒出了傷者要吃的晚餐,是羊肉湯燴餅,清淡,沒有蔥花也沒有辣椒,後來,她紅著眼眶給傷者餵飯,韋舒霞站在身邊陪她。

「丁嬌,我來吧,你出去透透氣。」

韋舒霞拿過了丁嬌手裡的碗和湯匙,她攪動著碗裡的食物,看著病床上與丁邱聞年紀相當的孩子,她對他說:「等一下,涼一涼再吃。」

「我頭疼,骨頭也疼。」

那孩子每一秒鐘都在發出痛苦的呻吟,他傷得實在有些嚴重,頭上纏滿了紗布,臉腫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他輕輕張開嘴,喝了一小口湯。

然後,又叫嚷著「疼」。

丁嬌還是站在床邊,她穿著一件玫紅色的羽絨服,開著拉鏈,捲髮隨意地扎了起來,韋舒霞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身體,再次說:「出去吧,在樓道里坐坐,陪陪邱聞,他肯定嚇壞了。」

「他才不害怕,」丁嬌苦笑著,說,「他是打人的,他害怕什麼。」

「你別這麼說,我剛才問他了,我說『你今天怎麼不跟嘉樂一起回家』,他說他騙嘉樂了,說老師找他幫忙;我問『你為什麼要打人』,他說『是他先罵我的』;我問『罵的什麼話』,」韋舒霞無奈地看了床上的學生一眼,說道,「現在的孩子,小小年紀,哪裡學來的那麼多怪話,別說邱聞年輕氣盛,要是我,我也氣死了。」

善良的韋舒霞,眼中出現了淚光,她再盛起一勺飯,往傷者的嘴邊送,說:「你自己吹吹。」

丁嬌猛地抱住了韋舒霞的肩膀,她將下巴擱在她身上,任意流淚,說:「全都是因為我。」

韋舒霞卻說:「別在這兒哭,回去再哭。」

丁嬌明白韋舒霞的意思,她不想她們在這個孩子面前失去了氣勢,丁嬌從病房裡走出去了,走廊中的燈光黯淡,窗外的天色已經是灰黑色的,丁邱聞就靠著牆壁站在那裡,而傷者的父母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徐鵬陪著丁邱聞。

丁邱聞的眉骨處有擦傷,嘴角也紅腫著一塊,他背著手,也不低頭,而是細細地將眼前的兩位成年人打量著,他知道丁嬌走過來了,這時候,只見傷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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