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 (第1/2页)
「你欺負邱聞幹嘛?一個巴掌拍不響,他是個沒爸沒媽的孩子,你欺負他幹什麼?」
徐鵬忽然變得有些憤怒,他猛地站了起來,舉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他乾咳了好幾聲,看向韋舒霞的臉,說道:「我們只有資格教育徐嘉樂,我們沒資格教育別人的兒子。」
軟弱是韋舒霞的慣性,她仍舊以拘謹的姿態坐在沙發上,顫抖著開口了,說:「我沒教育他,我就是勸他,勸了幾次。」
韋舒霞的聲音越來越輕,後來,她幾乎是癱坐在沙發上了,她埋下了頭,說:「我就知道,你還在掛念丁嬌,所以偏心丁邱聞,我後悔了,不應該告訴你的。」
「什麼叫偏心?」徐鵬還是憤怒,他喘著粗氣,說,「和丁嬌沒什麼關係,你我沒資格說丁邱聞的不是,就像沒資格說宋昕榕的不是,都是一樣的,懂了嗎?」
「不懂,」韋舒霞也站起來了,她重新對上徐鵬的目光,儘可能平靜地看向他,說,「你永遠不知道我心裡多苦,丁邱聞和丁嬌長得一模一樣,我看著他和嘉樂,就像看著丁嬌和你一樣,你只在乎別人好不好過,徐鵬,過了三十多年的日子,你真正在乎過我嗎?」
韋舒霞窄瘦的肩背生不出羽翼,她像是孤獨無依、滿心冰冷,眼淚從眼角流進了嘴角里,徐鵬不再是玉門城中那個年輕的徐鵬了,韋舒霞也不是溫柔青春的韋舒霞了。
他們站在彼此的幾米之外,繼續著一場因素複雜的爭吵。
徐鵬說:「現在想想,你這幾個月真怪,接考拉的時候總不去嘉樂那兒,給邱聞介紹女朋友……我現在知道是這麼回事,這些都能講得通了。」
韋舒霞哽咽、抽泣,痛苦地捂住了臉,她說:「我過去是個多好的人啊,是你和丁嬌把我變成這樣的。」
徐鵬本以為,那件事在時光中被削去鋒利的稜角,早就該被淡忘了,然而,韋舒霞心上的痕跡仍舊在吐著鮮血張合,沒有生出新肉。
那令韋舒霞從溫柔到刻薄,從遲鈍到敏感。
徐鵬遞給韋舒霞兩張紙巾,他用雙手扶上了她的肩膀,安撫她,說:「好了,都冷靜一下吧,商量商量怎麼辦。」
「別讓他們在一起。」
「我從來沒想過嘉樂會是——」徐鵬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們在一塊兒,在這個社會上要受到多少非議啊,我會勸嘉樂的,我去跟他們聊聊。」
/
徐鵬的造訪十分倉促。
趁著徐嘉樂和丁邱聞在家,他坐公交地鐵過來,又在樓下買了一堆食材,給兩個人做烙餅吃。丁邱聞打算幫忙摘菜洗菜,卻被徐鵬婉拒了,他說:「你去休息吧,去休息。」
作為一個有經驗的父親,他卻一時間失去章法,不懂得怎樣與兒子的伴侶交流,他看著丁邱聞的背影,陷入深思,開始組織起幾十分鐘之後在飯桌上的說辭。
徐嘉樂端著咖啡來廚房,問道:「我媽沒說她要來?」
「我讓她別來的,她在家裡休息。」
「您……今天找我有事兒嗎?」
「沒有。」
「一看就是有。」
「真的沒有。」
大蔥根部的泥粒掉在了地板上,徐鵬彎下腰,將它們掃乾淨,他的掩飾很拙劣,徐嘉樂忽然抬起手,在他背上拍了一把,說:「快告訴我,不然我走了,真走了,去外邊吃了。」
「那事兒。」徐鵬說。
「說清楚啊,我猜不著。」
「你跟邱聞的事兒,你媽都告訴我了,她怕你怪她沒保守秘密,嘉樂,你別怪她,我知道了就知道了,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徐嘉樂深呼吸,把視線挪去了別處,他低聲問道:「你是來勸我的吧?」
「你都這麼大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