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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以驕傲形容徐嘉樂此時此刻的心情,其實是很誇張的,即便已經做完了那件叛逆的事,他仍舊心有餘悸,他暫處於失衡的矛盾中,給了自己很大的心理暗示——那樣做是對的。

韋舒霞說:「嘉樂,不是事事都要你出頭的,弄不好要吃虧,你懂不懂?」

「沒有更好的辦法,」徐嘉樂說,「我現在想想,打他一頓雖然疼,但暴露了我,說不定懲罰不了他,但偷了他打掃衛生的工具,他肯定要著急,又不知道是誰偷的,他就更著急了。」

徐鵬伸出手,在徐嘉樂的後頸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說:「你呀,以後不許了,學習搞不好,怪點子倒不少,你和丁邱聞一起玩,現在連邱聞的媽都快變成你的媽了。」

這話在語境中沒有半點問題,卻令韋舒霞渾身難受,她看了徐鵬一眼,打算說什麼的,後來又沒說什麼。

她往徐鵬和徐嘉樂的碗裡都夾了菜,說:「不聊了,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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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是韋舒霞放在鍋里熱好的肉餡餅,這天是在街上買的鮮牛奶和包子,丁邱聞從袋子裡拿出包子,咬了一口,他目光平靜,盯著徐嘉樂看了很久,才笑,說:「下周不用給我帶了,我自己解決。」

「順便的事。」

過去的一個星期,徐嘉樂每天都給丁邱聞帶早餐,他要做的還有很多,例如,在丁邱聞遇到嘲笑和挑釁的時候站出來,去教學樓的走廊里給丁邱聞送零食,以及,放學之後站在一直以來約定的地方,等著丁邱聞一起回家。

「不行,嘉樂,時間長了你要給我花很多錢,要是被叔叔阿姨知道了,不給你零花錢怎麼辦?」

丁邱聞問得輕聲,徐嘉樂也答得輕聲,他說:「我平時很省錢,所以有錢。」

「那也不行,我不能天天吃你的早飯……」

丁邱聞試圖說服徐嘉樂,徐嘉樂卻在深思,他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真的變了,從那種清淡的、泡沫一樣脆弱的單戀,變成了有些許濃郁的曖昧,他不得不懷疑丁邱聞對他有了感覺,又覺得那是妄想。

徐嘉樂變得更加矛盾、更加脆弱了。

丁邱聞咬著包子,說:「我馬上要上高二了,要是有的時候忙,你放學了就先走,不用等我。」

「要等,我怕有人找你麻煩。」

徐嘉樂說得一本正經,話結束了,才意識到這種關心直白得過了頭,如果要繼續偽裝下去,他應該更平淡一些的,而不是一說起和丁邱聞有關的事就顯得那樣緊張,那樣熱心。

徐嘉樂覺得自己不像是自己了,他的胳膊蹭著丁邱聞的衣袖,僅僅是這樣,就有觸電一般的感覺從皮膚上流竄到心臟處,徐嘉樂的整個脊背都是酥麻的,視野是輕微搖晃的。

「我習慣了,」丁邱聞說,「你不要什麼事都想著出頭,對你自己不好。」

徐嘉樂說:「怎麼你也說這個?我媽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阿姨說得很對,」丁邱聞點了點頭,他說,「嘉樂,我自己都已經釋懷了,你還不能嗎?你還準備一輩子都陪著我、替我出頭啊?」

丁邱聞笑了,對他來說,這是個玩笑,但對徐嘉樂來說不是的,少年的心裡猛地激盪,他很想說「是」,很想說「我願意這輩子都竭盡全力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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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淒絕的戲-02

徐嘉樂幾乎完全變了一個人,顧夕送來的那麼多束花是禍端,價值幾十萬元的禮物是禍端。

他說了很多傷人的話,因為,他知道什麼是丁邱聞的致命處。仿佛在一夜之間,他們之間的溫柔全都碎掉了,就像一塊打破在水池裡的冰,分秒必爭地溶解進水流里,朝著逼仄的下水口鑽去。

這個普通的周四傍晚,當徐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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