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部分 (第3/4页)

因我家中贫寒,无钱疏通。这袭职的手续便办不下来。大司马你今日还请与我说个明白,这佥事袭职到底要值多少银钱,我回到辽东典当家业凑足钱款再来。”

严鸿在一旁听得对方报名,心头也是一动。他好像也听古胖子说过,这李成梁似乎是个大牛人,也很能打仗。可是到底有多牛,他实在没印象了,只是隐隐记得,好像这人和努尔哈赤有些关系?可是那不该是明末了么,难道现在就有努尔哈赤,八旗兵,皇太极了?当然,以严鸿的见识,连明朝还能延续多少年他都没概念,自然不会知道,努尔哈赤确实给李成梁当过家奴,不过那时的李是大土豪一个,现在的李还是土鳖吊丝一名,这中间还差着不少年头呢。而且努尔哈赤起兵和明朝灭亡也隔着好几十年的。

严鸿在那目瞪口呆回忆李成梁的资历不提,杨博却也是脸色微微一变,忽问道:“前者老夫与库腾汗大战时,曾听人言,辽东有李家兵,最是骁勇能战,那便是你李家家丁么?”

李成梁点头道:“不错。老大人,我李家的家财多一半便是养了这些家丁。鞑子入寇时,他们上阵卖命,一个能顶十个,可这平日的花消,一个也顶十个,我因此便没有多余的钱拿到京里打点。”

杨博闻听此言,倒觉此人有趣,不由莞尔道:“怎么,这些家丁如此耗费钱粮?我看你这打扮也非富贵,家丁又能糜费多少?”

李成梁回禀:“老司马有所不知。我那些家丁的吃喝穿用,都比我还要强些。我李家就有一口荤腥,也是先给家丁们吃喝。也正因为此,这些家丁平日安心操练武艺。临阵之时,勇而敢斗,悍不畏死,对上女真人或蒙古鞑子,一刀一枪,从无退缩。”

严鸿大致也知道,他们两人嘴里说的家丁,跟严峰严复这种豪门看家护院的奴才是两个概念。这种家丁,其实就是武将养的一支私兵范畴,属于兵为将有性质。武将调到哪里,他们的家丁也就跟着走,朝廷上不会去抽调武将的家丁,可是也不会为这些武将豢养家丁解决钱粮问题。换言之,家丁就是武将自个的个性化配置,一个武将养多少家丁,装备如何,完全取决于这个武将自己的财力。反过来,正因为这些将领是家丁的固定饭票,如果主将完了,家丁也失了生活来源,因此这些家丁平日里训练刻苦,临阵时舍命为主将冲锋陷阵,属于彼时明军中最具战斗力的单位。

杨博点头道:“李成梁,老夫且问你,今日之事,到底是因何相争,你且与老夫分说明白。”

李成梁也知自己前途多半在此一举,当下自是据实而禀:“回老司马的话,小人父亲去世,进京办理袭职已两月有余。奈何这一干遭瘟的矬鸟,推推转转,就是不肯为我办理。不是说我秀才功名有假,就是说我这长房身份不真,又说我军功未明,死活拖赖着。衙门里的书办,话里话外,敲打着让我送礼。”

他又用手一指孙烈等人:“这几位好汉,这几日也是同我一起等文书的,他们听我表述功劳,从旁边为我说了几句公道话。哪知那些混帐东西,竟然连他们也骂上了,而且话里夹枪带棒,极为污秽。说什么贼性未脱,又说什么,军功如今有什么用,冲锋陷阵也比不得生个好闺女。这些好汉也是好涵养,不与他们计较。他们却变本加厉,越发肆无忌惮。便在今日,那姓费的孙子越发无礼,指桑骂槐,口出不逊,竟说什么只要大腿分的开,自有簪缨从天落。乃子越大,官帽子越大。这位老爷子气不过与他强了几句,他便说老爷子咆哮兵部,吩咐兵士来拿人,还要把老爷子枷在兵部门口示众。某家实在看不过去,这才掀翻了公案,打了那姓费的几拳。只是那厮忒不禁打,几拳下去便人事不醒。”

严鸿从旁听得兵部这些人的污言秽语,早已气得一张脸泛青。杨博却似未在意,不紧不慢转向辛奋问道:“辛枢曹,李成梁说的可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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