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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鸿见李天照一副肉烂嘴不烂的架势,叹道:“李天照,对付你,我实在懒得仗势欺人。我只是纳闷,你怎的不先问问晚娘怎么样了?她对你痴心一片,不惜以重金相赠,助你成就功名。你前番和那家小姐勾搭倒也罢了,如今事情败露,难道你就不关心她是否会被我所伤?”
李天照见严鸿并未对自己动手,心里略一放松,冷哼道:“严鸿你说的什么话?胡氏是你的娘子,她的死活,与我何干?自古来夫为妻天,你若认为她不守妇道,将她处死,也是你的事情,少要攀扯于我。我只告诉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这般强横,到头天理昭然,必受报应!”
严鸿见此人进门时身带酒气,便有几分不喜。只看他在自己面前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子,倒也有几分硬气。可听他后面这段话,仿佛想把和晚娘之间的关系摘清,心里更加不痛快。沉吟片刻,严鸿还是说道:“李兄且慢。实不相瞒,今日我约你前来,却有一件事,须与李兄商量。李兄当初与晚娘心心相印,被我恃强坏了姻缘。如今,我欲成全你们大好姻缘,让你们得偿心愿,你看如何?这样晚娘离开我严家,也能有个依靠。我再从自家财物中,补偿你们一笔银钱,让你们衣食无忧。”
第六百二十四章 丧心病狂
严鸿提这条件,若是换成个从未读过书的贩夫走卒,此时多半就要跪地磕头,感谢小相公成全。但李天照岂是这种人?他自幼读书,学问大,见识广,更有一股傲气,想问题也比别人多了几个心眼。这位李大才子略一沉吟,便想得通泰。严家纨绔此刻来做好人,多半是徐家逼婚逼的急了。那小贱人徐婷嫌贫爱富,一心到严家做少奶奶,有晚娘在,自然碍眼。徐阶又是要脸面的,姑爷休妻另娶这事,怕是不大好看,便让我来背这个黑锅。好啊,你严府和徐家,串通起来,拿我当乌龟耍哩!
李天照原本受伤之后,心胸就更其偏激。想到此,一股邪火更是串起三丈高。他怒极反笑,打个哈哈道:“我当是何事,原来严公子是让我去做冤大头。那胡氏被你日骑夜骑,早就成了破鞋,难道让我堂堂国朝举人,五省才子穿你扔的烂靴子?严鸿啊严鸿,你以为是相府长孙,就可以这般为所欲为,污秽喷人。这也太小看我李天照了!”
此时晚娘隐身在神像之后,把两者的对话听个明白。她如今心里已经偏向严鸿更多一些,可是毕竟与李天照是初恋。偷眼看他成了跛子,心里难免酸楚。又想道:相公另娶已成定局,表哥又成了个残废,下半辈子该怎么活啊?同情心一起,却又不禁动摇起来。然而这时猛可地听到李天照居然把自己比做严鸿穿烂了的烂靴子,只觉得眼前一黑。若非有坠儿扶着,便要摔在地上。
“难道当初表哥说过的话,都是骗我的?他说不在乎我失了贞洁,不在乎我非完璧,说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还肯娶我为妻,难道都是骗我?”她又想到,当初坠儿说。表哥曾意图轻薄这个小丫鬟。晚娘自己还只当是坠儿说谎话。加之己身已污,想用坠儿的贞洁补偿表兄。因此未加理会。今日想来,难道坠儿说的都是真的?念及此,胡晚娘心里发苦,有心冲出去。但一时又没力气,只好继续听着。
只听严鸿道:“李公子,你这样说话未免便十分无趣了。我与晚娘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有男女之欢十分正常,难道你还要在意她是否是完璧?再者说,她给了你这么多钱,难道还证明不了她的情意?便是你另有新欢。却又何必对她恶语相向,如此侮辱?”
李天照连遭打击之下,心性大变,行事上更加乖张。严鸿话音未落。他已尖声怪笑道:“严公子说的这叫什么话?自古以来,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那胡氏若对我有真情,便该拼死为我守着清白,便是挨不过父母之命,被抬过门去,吞金投井,投缳嚼舌,哪样不能保全贞洁?可她呢?那贱人老老实实的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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