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部分 (第3/4页)

,若这人恃宠而骄,在后宅横行,那严鸿也不是傻子,岂能容得?”

陆兰贞见老爹传授机宜,渐渐有了笑容。陆炳又道:“你嫁入严府,时刻不忘你正妻之位。既是正妻,举止大度,宽宏待下,这既是立威之道,也是安内之法。那胡氏便因心胸狭窄,嫉妒它女,以为可以拴住严鸿,反而落得个扫地出门。兰贞,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你可要记得了。还有,后宅之道,你可去和你周姨娘讨教一二,她必能教你法子,拴住丈夫。”

泰山胡同,次辅徐阶府中。送走欧阳必进,徐阶脸沉如水,站起身来,在屋里一连踱了几十个来回,吩咐家人去请周延、邹应龙、李春芳、张居正等故友门生前来。

不多时,群贤荟萃,彼此落座。徐阶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将严府拒婚之事讲了。那邹应龙冷笑一声道:“严嵩既如此不讲情面,恩师何必再与他周旋?以学生所见,他拒婚倒是好事,免得侄女被那严门纨绔玷污。”

周延也道:“子升兄,你欲和严府攀亲,当初我便不赞同。如今却也好。他严鸿原本是有妻室胡氏的,偏偏赶在要另娶陆家丫头时,却莫名其妙死了,这其中之事,甚是可疑。而又把国朝举人李天照打为白莲教匪,说是李天照行刺,伤了胡氏。这李天照本一文弱书生,焉能跑去行刺,去行刺不伤严鸿,却伤了胡氏,又被他这般轻轻拿获。这中间蹊跷之处太多,必有隐情。以我之见,便叫我麾下御史,弹劾他‘杀害发妻,栽赃举子’之事,清查出来,纵然不能将严鸿绳之以法,却也能杀杀严嵩和陆炳的威风。”

徐阶看向张居正。张居正却不慌不忙,先喝了口茶,又道:“恩师,徐陆两家同时向严府提亲,严阁老选陆小姐为媳,这是居正做媒不力,愧对恩师。然而提亲本为笼络,如今因为对方不许,反目成仇,却是小不忍而乱大谋。严氏一党若有欺君罔上,贪赃枉法之劣迹,弹劾之可也。若是因闺阁小事,寻衅一战,纵然得手,却也先乱了自家阵脚。须知严鸿下江南与徐海之妻勾搭、淫常知府之女,种种行迹,天家皆未惩处。这胡氏之事,就算其中真有隐情,一则难以真相大白,二则天家也不会太在意一个前朝尚书的玄孙女。故而居正以为,此事不宜闹大。莫若按兵不动,且看严阁老究竟做何后续。”

徐阶点头道:“叔大言之有理。诸位,此番婚姻不成,却也不必先擂战鼓。诸位下去,可多方搜集严党种种不法之事,却不可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可也。”周延等人各自叹息,纷纷离去。

裕王府中。裕王千岁朱载垕端坐书房,对面则是他的老师,当朝礼部右侍郎高拱。这位裕王千岁,此刻尚不知道,自己在某个历史位面中成为了大明皇帝,年号隆庆。此刻他虽然是嘉靖皇帝两个儿子中较年长一位,但嫡子虚悬,到底未来如何,完全难说。

也因此,他对把持朝政的严嵩一党,充满怨恨。严府暗中支持自己的弟弟景王朱载圳,他是知道些端倪的。严嵩之子严世藩飞扬跋扈,甚至扣发自己裕王府的供养,这已经让裕王出离愤怒。而严嵩的孙子严鸿,两年前在教坊司里和他争嫖雪艳娘,还带着大队锦衣卫大闹教坊司,以强力包揽母女三人之事,更是使裕王耿耿于怀。一个犯官小妾是小事,严府这般嚣张,岂不是目无国朝,有不臣之心?

也因此,裕王对于不久前送到家中的这些器物,颇为诧异。这是父皇嘉靖皇帝特命太监送来,明说是严鸿下江南后给皇子皇孙准备的礼品。其中给自己这一份金银价值不下万两,已然宝贵。如果说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弟弟景王那边可能送的也不少,那么单独给自己的儿子朱翊钧送来这些精巧的西洋小玩意,又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严府和裕王府,一直以来是隐隐的政敌。严世藩一有机会就要打压裕王府。可现在严世藩的儿子闹这么一出,算哪门子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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