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4/4页)

势,刘保和秦泰都是心中暗喜。既然她如此知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二位爷连同教坊司的上下仆役,只当雪艳娘出身娼门,水xìng扬花,来了坊司,也无非是重cāo旧业,没什么障碍。

却不知,这位雪艳娘着实非同小可。她自幼在秦淮的风尘国里,年未及笄,已经见遍了风霜起落。三年卖笑生涯,迎来送往,见惯了那些恩客们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凉薄嘴脸,遇到莫怀古这难得的一根筋的汉子,却是可以托付终身。

因此二人间上演了封建社会极难遭遇的一处言情正剧,又多亏陆文孚从中周全,只道是从此安心过小家rì子,就算数年过门未曾生下一儿半女,或者与正妻刘氏略有些争执,大体总归是幸福美满。

又怎知道,忽然今朝大厦将倾。她也听莫怀古说过,严嵩是个jiān臣;却怎也想不到,自家男人顶着锦衣卫百户的头衔,竟会舍命去刺杀严嵩。可这一下,却是把满门陷入了绝境。

好个雪艳娘,眼见得是祸躲不过,便也摈弃了躲避畏缩之心。她反正也苦过甜过,虽难免懊恨莫怀古这般重义轻情,但既已至此,便也不再怨艾。面对如狼似虎的抄家校尉,或者满脸猥琐的教坊司官役,她表现得谈笑自若,其实是另有心思。

雪艳娘头上插的一支镀金钗子,是莫怀古当年秦淮河畔所赠。这支钗子这支钗子打制成一把小小的锦衣卫绣chūn刀造型,做工jīng致,上面更用雕花小篆刻有“雪艳”二字,乃是莫怀古豁出面皮,几乎磕头跪门,才请了南京城内第一等的高手匠人雕上去的。虽谈不上名贵,但是两人的定情之物,对雪艳娘的意义非凡,雪艳娘几乎片刻不曾离身。只看到这钗子,便想到莫怀古当时那傻乎乎的笑容,便觉心里像喝了蜜一样。

而今rì,她早在黄门来莫府宣读抄家圣旨时,就趁这一片混乱的当儿,悄悄躲避到后宅的小隔间中,拔下钗子,将钗子头上,用莫怀古暗藏的毒药喂了。

这毒药乃是莫怀古家祖传,据称是当年太祖爷时代就有的方子。毒药无sè无味,只是涂在金属上之后,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金钗头上泛起一点若有若无的蓝光。而毒xìng子却猛。平时涂在手上脸上,毫无损害,但只需要划破一点油皮,出一道血丝,再沾这药,那就足以让人致命。

这钗子由于一来价值不多,二来抄家的锦衣又念着点同袍交情,因此也没从她头上把首饰给捋下来,就让她戴着进了坊司。雪艳娘打定主意,进到这里来,那也不求什么善终了。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好在有这淬毒的凶器在手,至不济也能拼个自尽殉夫。其他的,就看遇上什么样的人了。

主意打定后,这位女中丈夫,反而更加镇定下来。眼见得刘氏被要挟,不但自己答应接客,还来劝说她和清儿,禁不住暗自叹息,却也不便多说。于是只带着笑随口敷衍。等到母女仨分别被带去各自的房间休息,雪艳娘是要吃要喝,养jīng蓄锐,只等今晚大戏开演。

等到方才严鸿八百两包一家三口的壮举挥出,教坊司的仆役要紧分别奔去,叫莫家三女齐去伺候贵客。雪艳娘半路上听说有人同时包了她们三人,心中就暗自琢磨,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贵客到底是什么来历?

通常来说,好良家妇女,好黄花闺女,乃至各种变态yù望的sè鬼都是有的。可是,今儿这男子竟一口要我们母女三人同时服侍,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