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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万啊!他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李肆故意推高地价,好从中大捞一把。

李肆无奈地道:“这两百万里,可有不少要用在御史巡道这一项上,杨卿就不可苛责了……”

见皇帝态度端正,杨冲斗也赶紧起身长拜。说真的,就以这般低姿态与臣子相处,虚心纳谏。这样的帝王,何尝不是他们儒士梦寐以求的明君。

李肆接着道:“农税一事,诸位应该明白了,那么就来议这邓小田一案吧。”

再回到这个话题上,众人暂时沉默了,因为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纷争。

第四百七十六章 权术非常道

() 第四百七十六章权术非常道

这沉默蕴着一股压力,一股力度比李肆预想沉重得多的压力。

关于这个问题,史贻直刚才提到此事时,态度就很鲜明了,他主管司,自然是想杜绝干扰,单纯地以定罪。而他如此表态时,一些人脸色都有些不豫,显然不赞同他的观点。李朱绶扯到农税问题,也有转移话题的用心。

依照华夏的传统政治智慧,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对邓小田历数罪状,宣扬国之大,然后李肆出面,以帝王之尊施恩,同时还要重处压迫邓小田的地主和木行东家。这样既能维护国尊严,也能缓解民人情绪。

邓小田案拖到现在还没有结果,是因为案件复杂。既有私藏火器,聚众伤人至死,也有袭击巡铺,抢夺军器,还有聚众扰乱,致多人死伤。涉及三大案,相关证人提审了上百人。

现在司整理完案情,定论就是一个字:死。邓小田怎么也不可能活下来,否则国就太过儿戏。

但怎么死,却还大有文章,也会体现朝廷对邓小田案的态度。明清时,死刑分“立决”和“监侯。”立决的当然是重犯,什么凌迟、枭首、斩、绞,也有等级之分。而“监侯”则是缓刑,也就是所谓的“秋后处决。”基本只有斩、绞。

英朝刑律宽减,废掉了死刑里的凌迟、枭首和其他五花八门的死。关于这一点,腐儒还很是不满,在他们看来,五马分尸、凌迟乃至挫骨扬灰等对死人施展的刑罚如果废掉,那要怎么来处置类似谋反、逆伦等这样罪大恶极的罪行呢?只杀一人跟杀百人,乃至谋反这些罪行,处刑是一样的,这不是很荒谬吗?

而具体列邓小田案,腐儒们却高呼起“不外人情。”一致呼吁朝廷外开恩轻处邓小田,即便是死也只能以最轻之刑。

在这件事上,腐儒和一般民人站在了一起,他们都只循着朴素的“锄强扶弱”心态,觉得邓小田即便犯了弥天大罪,也是富人压迫所致,情事可悯。

自然,儒党更要借题发挥争夺他们的话语权,《正气》、《正道》等儒党报纸,连篇累犊地刊载呼吁书,或明或暗地将邓小田案贴上“为富不仁”这个现象的标签,想要将话题引向贫富冲突,同时给自己贴上“为穷人说话”的标签。

这番政治动向在场十一位竿相都能看到,因此也各有立场。门下省汤右曾、杨冲斗,中书省苏文采,以及枢密院范晋都希望能轻判邓小田,以示朝廷宽仁恤弱之心,平息已有苗头的政争。

史贻直不论,彭先仲、顾希夷等工商出身的人,都希望就事论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国和秩序为重。

刘兴纯和萧胜的观点是另一个极端,在他们看来,邓小田居然烧旗妄喊,反心昭然。不从重惩处,会有更多的邓小田跳起来。他们可不是日子过不下去,历朝历代,都有喜欢打家劫舍,自称好汉的反贼。

李朱绶最擅的是权衡,他的意见就是那套“传统智慧”。

李肆初时也没多想觉得这个方案还算可行。可看到《越秀时报》、《士林》以及《工商时报》等报纸不约而同都在谈国与帝王的关系,心中就是咯噔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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