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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如果正是這深信不疑，害了太皇太后呢?

許太后無端打了個寒顫。

薛玉潤讓瓏纏和溫柑歸位，朝許太后行禮，道：&ldo;多謝太后願為臣女做個見證，臣女這番所作所為，並非空穴來風，而是從別處得來的啟發。&rdo;

薛玉潤頓了頓，道：&ldo;煩請壽竹嬤嬤。&rdo;

壽竹捧著一個托盤，敬呈許太后：&ldo;太后，今日薛姑娘領著婢子查驗佛香之時，婢子發現，普濟寺敬呈的佛香，與您和太皇太后去普濟寺所燃的佛香不盡相同。&rdo;

托盤內，是一支燃了一半的佛香。

哪怕見證了這些紛擾，普濟寺的方丈依舊聲調平和安詳：&ldo;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普度眾生。所敬之香，無別貴賤，一應皆為木粉竹立香。&rdo;

無妄的巋然不動終於出現了裂痕，太皇太后究竟是在什麼時候，留下了這半支香?

如果太皇太后甚至從容留下了這半支香，是不是意味著她早就知道了!?

如果太皇太后早就知道了……

無妄攥緊了扶手，聲音里透出罕見的惶恐：&ldo;香不盡而取，是大不敬。不祥之兆，當立即焚毀，請太后慎行!&rdo;

薛玉潤看他一眼，靜靜地問道：&ldo;若是燃盡了，恐怕抱恙的就不只是太皇太后了。&rdo;

&ldo;是因為這香……?&rdo;許太后倒吸一口冷氣。

三公主駭然道：&ldo;母后，你可是跟皇祖母一齊敬香禮佛的!&rdo;

許大夫人臉色煞白。

薛玉潤先破許太后斷香、滅燈的恐懼，如此，讓許太后更能接受&ldo;簽文被做了手腳&rdo;這個假設，在許太后心裡將懷疑越種越深。

最後，等薛玉潤最終揭曉她為何會心生疑竇，許太后一步一步看著薛玉潤做假設，心中必已萬分懷疑，至少不會如先前那般信重普濟寺，以至於既未查驗佛香，也沒有查驗長明燈。

而三公主叫破這一聲，無異於火上澆油‐‐許太后怎能不從太皇太后的遭遇中，想到自己?

完了。

全完了。

許太后果然大怒：&ldo;來人!傳太醫驗香!&rdo;

奉天殿上，許大老爺的腦海里，也只有這兩個字。

完了。

全完了。

‐‐薛彥揚闊步走上奉天殿，開口的第一句話是：&ldo;微臣已將靜寄行宮縱火之人悉數捉拿歸案。&rdo;

開口的第二句話是：&ldo;微臣幸不辱命!&rdo;

奉天殿上，死一般的寂靜。

這班自詡老成的大臣們，一時間竟為薛彥揚的這兩句話，而齊齊失聲。

話里的含義，他們再清楚不過：宮室失火，是人禍而非天災。並且，皇上早知會發生這件事，派北衙禁軍暗中守株待兔!

唯獨皇上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ldo;愛卿不愧為朕的左膀右臂。&rdo;

&ldo;瓊珠殿失火，既是縱火，則非天災。&rdo;楚正則緩聲道：&ldo;監副，你以為，何處還會應&l;危宿值日，妨宮室、注瘟亡。&r;的星象呢?&rdo;

欽天監監副&ldo;噗通&rdo;跪在地上，無法控制地發抖：&ldo;臣、臣不知。&rdo;

&ldo;無妨，朕教你。朕行宮過百，但所居者不過其二，還有一座是翠微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