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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微紅的臉頰, 這個理由可稱得上是&ldo;無懈可擊&rdo;。

長秋宮一直都有兩間澡房，分別供皇后和皇上沐浴。他們一向都是分開來沐浴, 有的時候楚正則忙，薛玉潤也會先沐浴更衣, 並不用非要趕在同一時間。

&ldo;湯圓兒，你素知我心意, 當真猜不出緣由嗎?&rdo;楚正則低聲笑問。

薛玉潤看了他一眼, 站起身啦, 伸手扶著他書桌上的奏章，義正辭嚴地道：&ldo;陛下披星戴月，自是為朝中大事故。&rdo;

薛玉潤這般大義凜然，惹得楚正則差點兒沒說出話來。只覺得燭台上的紅燭，此刻都褪去了旖旎的紅色。

楚正則深吸了一口氣，才面無表情地道：&ldo;……都批完了。&rdo;

&ldo;那剛好。&rdo;薛玉潤走過來，很溫柔地搭著楚正則的肩膀，把他按在了椅子上：&ldo;皇帝哥哥批奏章一定很累，我替你按按頭上的穴位。&rdo;

楚正則伸手就握住了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ldo;湯圓兒，我要的謝禮可不是這個。&rdo;

被戳穿計劃的薛玉潤撇撇嘴，不肯問他要什麼謝禮。

楚正則早知道她不會開口，慢悠悠地自己接問道：&ldo;怎麼不問我，想要什麼謝禮呢?&rdo;

薛玉潤嘟囔道：&ldo;肯定不是什么正經的謝禮。&rdo;

&ldo;怎麼會?&rdo;楚正則嘆息道：&ldo;湯圓兒，我所要的謝禮，只是想求&l;成全&r;二字。&rdo;

&ldo;你既願意成全顧姑娘和趙編修，難道不願意成全我嗎?&rdo;楚正則的聲音里，添了一絲委屈。

薛玉潤警惕地問道：&ldo;成全什麼?&rdo;

楚正則鬆開她的手，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前，垂眸看著她：&ldo;成全一個夢。&rdo;

他的聲音舒緩溫和，讓人聽罷，只覺得是林中賞月，松下聽風的夢。

就連薛玉潤，也有片刻的心悸，只想一口應下。

但到底是青梅竹馬，薛玉潤只怔愣了那麼一瞬，拔腿就想跑。

可楚正則也是她的青梅竹馬啊!

楚正則幾乎是預備著她逃開，他恰到好處地一拉一拽，就將人攬進了懷中：&ldo;你跑什麼?&rdo;

&ldo;誰知道你做的什麼夢!&rdo;薛玉潤控訴道：&ldo;上次你跟我說你做的夢，你夢見我咬了你一口!&rdo;

楚正則失笑道：&ldo;那也是我吃虧，你何必跑?&rdo;

&ldo;因為我由己及人，通過我夢到的你，推測出了你想讓我成全的夢。&rdo;薛玉潤嚴肅地道。

楚正則謹慎地問道：&ldo;比如?&rdo;

&ldo;比如，你搶走我所有的零嘴，追著要咬我，還嘲笑我被年畫娃娃嚇到?&rdo;薛玉潤眨了眨眼，掰著手指數到。

楚正則：&ldo;……&rdo;

他眉骨突突：&ldo;朕在你這兒，就沒有別的模樣?&rdo;

薛玉潤想到了那夜，夢中葫蘆舟上渡星河。

少年似出閘的猛虎，身軀的滾燙仿佛要從夢中燒到現實。

此時的她，比那時候的她更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滋味。

一時間，她只覺得四肢百骸也悄悄地竄起了與夢中相同的小火苗。

薛玉潤穩了穩心神，目光微閃，咬著唇，含糊地道：&ldo;不記得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