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部分 (第2/4页)
,可是一场硬仗!”
“江南棋魔?”卓南雁笑道,“这绰号可威风得紧!不知这路吟风是什么路数?”沈丹颜道:“听说此人的棋道跟令师一样,也是得自道家,只是令师棋仙的棋路气韵流畅,视棋如道,棋中有仙气,而路吟风的棋路却是简捷质朴,枰上只求一胜,棋中如有魔气!这便是‘道分南北,棋分仙魔’的典故,这路吟风正是道家魔宗的传人!”卓南雁点头道:“姐姐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但师父确曾说过,道家魔宗的棋路,也大有可观,其实仙宗、魔宗,只是旁人的称呼,棋道上哪里有仙魔之分?”
“施老的话大有见解,”沈丹颜眼泛异彩,忽道,“难道他没跟你说过他当年战胜棋魔路吟风之事吗?”卓南雁摇头道:“师父惜字如金,胜过哪个棋坛高人,更是从不对我说起。”沈丹颜莞尔一笑,道:“据说路吟风棋艺大成后,纵横江南棋坛多年未逢对手,只在数年前于施老手下败过一局。据说那也是棋仙归隐之前的最后一局,施棋仙胜了路棋魔后,却点评说,此人他日当横扫天下。”
卓南雁笑道:“多年之后,我这棋仙弟子再战棋魔,也是好玩得紧!”沈丹颜格格一笑:“听说这路吟风嗜棋如狂,除了围棋之外,可说不谙世事,人以‘棋痴’称之。他听了之后,倒挺欢喜,说他不喜欢‘棋魔’这名字,倒愿意做个‘棋痴’!”
沈丹颜走后,卓南雁便又独自苦苦钻研补天弈。他隐约觉得,这位似魔似痴的路吟风,必是自己的劲敌,若要晋身最后四名的棋待诏,还须经历最后这场惊心动魄的苦战。
夜晚无事,他闲敲棋子,只觉对补天弈似有所得,却又遇上了许多新的难题。耳听得屋外悠远的梆子声,卓南雁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无力地仰靠在椅上,信手将几枚棋子拈在指上,便有丝丝的清凉直透进心脾里。他熟悉这种清凉,那是他病弱不堪的少年时代唯一的温暖。
他不禁想起了当年,为了林霜月,小小年纪便毅然以三番棋挑战林逸虹,森峻挺峭的金风崖上拈着棋子在手,那清凉之感与今日何其相似。不想多年之后,自己仍要以棋来与这诡谲难料的命运相抗。
苍白的灯烛下,那棋上的莹莹清光恰似林霜月泛着泪的眼神,在柔柔地与他对望,抚摸着他疲惫的身心。
卓南雁也想不到,他的对手“棋痴”路吟风竟是个皮肤黝黑的魁梧壮汉,瞧上去便如个打柴樵夫一般。其实路吟风少年家贫,确曾以打柴为生,后来机缘巧合,在山中得遇一位神奇道人,见他年少聪颖,才传以道家魔宗棋法。当年输给棋仙施屠龙后,路吟风反而得到棋仙极高的赞誉,名气更增。临安棋迷都以路吟风为本次棋会夺魁胜算最大的三位棋手之一。路吟风方当壮年,对太平棋会也是志在必得。
二人分先,竟是卓南雁持白先行。啪,一粒白子直打在中腹。
连一旁的棋官都不由一愣。要知围棋中一直有“金角银边草肚皮”之说,中腹因盘面太广,最难守住,故序盘时都是从角到边,然后再向中腹展开。开局第一手便下在中腹,便如废棋一般。
路吟风登时一愣,抬起一张黑脸扫了卓南雁两眼。他生性谨慎,决不因对手籍籍无名而大意草率,沉吟了多时,才依着道家棋路,稳稳地走了一手挂。
卓南雁白子一落,心底也是一震,原来他这些日子苦思补天弈,此刻竟不知不觉地施展开来,但这时纹枰对阵,有进无退,索性第二子、第三子全依补天弈的棋理打在中腹。三枚白子如三颗朗星,在深广的棋枰中央遥遥相应。面对如此怪着,路吟风不得不陷入思考,深思良久,却才落子。
谦德宫外早竖起了四面巨幅棋枰,八名棋手的对局一招接一招地被传到巨枰上。围观的士子百姓见了卓南雁的怪招,齐声称奇,议论纷纷。
两人下得都是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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