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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手上接过咖啡壶,低声说:“米兰达,我听从了你的话,啥也不说。”
《菊花醉》第八章(7)
米兰达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琴声再次响了起来,米兰达忽然像疯狂了一样,跳起了激烈的舞蹈。
五
兰州城四面环山,南北仅数里之距,东西却有数十里之遥。黄河穿城而过,城池就沿黄河南岸建筑而成。
兰州城里,老街遍布,屋宇俨然。除了官府衙门与富户豪宅外,大多是些土木结构的平房,草棚泥顶的陋室。
自半夜丑时起,外面滴滴答答地落了雨点。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听桑叶养蚕一样地密集起来。接着一声惊雷,从城南五泉山的山顶响起,在山谷里炸裂了。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把院子里的树木剪成了一种奇形怪状的暗影,反射在窗棂上。
吴孝增忙乱了半夜,刚刚入睡,就被大雨惊醒。他从床上赤膊坐起,听了外面的风声、雨声、雷电交加声,骂了一句:“操他先人板板的,这雨早也不下,晚也不下,偏偏等老子要启程了就下。”
睡在另一头的花郁青被他吵醒,说了他一句:“不许说粗话。”停了停又道:“西北少雨多旱,民不聊生。有了雨,多少人就不至饥饿,你倒诅咒起来。”
吴孝增低了声音说:“也不知咋个弄的,最近我总想骂人。难道是到了西北,也变得粗犷豪放起来了?再说了,我是个商人,管他下不下雨。”
花郁青也披衣坐起,嗔他道:“有这样说话的么?粗犷豪放就是口吐粗话?你是商人,挣的是民生之钱,要是百姓连饭也吃不上,你又如何去挣银子?”
“我总是说你不过,你是常有理。可是,这一场雨,黄河水肯定要涨,明日咋样走路?我又不是傻瓜?”吴孝增郁闷地说道。
花郁青却显得有些高兴,说:“那就迟几日走好了。方儿正吵闹着要再上五泉山与法显禅师告别哩,这几日见收拾东西要走,已经哭了好多回的。”
花郁青说的方儿,就是他们的儿子吴继方,今年快要五岁了。长相却随了母亲,生得一双大花眼睛,只是面孔有吴家的迹象,虎头虎脑的样子。
自来到兰州以后,因忙于茶叶生意,花郁青不便出头露面,就在背后为吴孝增出谋划策。由于房屋不宽畅,在湖南老家所订立的合约也就作废了,每日里能与花郁青同床共枕,吴孝增当然是高兴万分。儿子吴继方仍是跟随细妹睡觉,平日也不愿意到他们的房间里来。
移居新疆的计划顺利地进行着,“乾茂升”的总号已经在乌鲁木齐开张大半年了。南北疆的分号也陆续营业,而且生意确实如预计的那样,供不应求,这大大的鼓舞了吴孝增的信心。
上个月回来,他分别把甘肃各地的分号掌柜召集到兰州,开了一个会议,布置妥当了。就安排家人打点行李,装车定骆驼,要赶在七月大热之前到新疆。
该辞行的都已经辞行了。总督衙门,藩台衙门,知府衙门,湘军的提督衙门等等。唯一不满足的就是藩台文廷玉大人因父亲去世,去年就已回乡守制,还要一年多才能复职,没见着。
胡嘉宝与姐姐留在了湖南,没有跟随前来。姐姐到底还是嫁给了嘉宝,吴孝增顾及花郁青生气,就没敢再反对,仍是翠儿服侍他们。吴翠薇不愿意离开胡家大院,说:“走了就荒了。哪怕住一个疯子,也给在外面的人一个念想。不管怎么说,安化城里还有这几间房子,还有这几个无用的废人。”姐姐说得伤感,把吴孝增的心里也弄得潮乎乎地,不是滋味。
兰州城南的五泉山有一座古刹,叫做濬源寺。寺里经常进城购买茶叶的和尚名法显,说是因为从小多病而出家。他是个很乐观的和尚,说话也很机智,每次来都到“乾茂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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