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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听胡英说话的喜悦又跑光了。脸上重复一丝隐忧,大眼睛看着胡英,担心他改了主意。
胡英见众人这样子欺负一个细妹子,回转身来,用寒冷的目光盯住了那几个喊得很凶的船家,一言不发地盯了好一会儿。那几个莽汉粗婆何曾见过这等眼神,那是在地狱里转了三遭回来,经历了大苦难的人才有的一种眼神。他们不自觉地噤了声,朝后退了几步。看着这伙人朝细妹子的破船上去了,才不甘心地回到各自的船上。
胡英最后一个跨上船头,见船舱窄小,阿洛他们站在外面等候他进去坐了。就说:“阿洛,让楚儿她们进去吧。你与我摇一会儿船。”
他说着,竟伸手从细妹子手中接过船浆,对她说:“你一个小小的人儿,如此细弱,怎么就出来作这样辛苦的营生?”
细妹见这位不怒自威的官人果然上了自家的船,而且不问船价,心里尚惊喜未定。因为家里还在等着她挣的一点船钱开销盐巴、糙米哩,却不料船浆被他夺去,因而担忧害怕起来。
她是害怕遇见了强盗,那样的话,就彻底完了。
胡英见她面有疑惧之色,知她心里担忧。就笑着说:“你莫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船费也会多付于你的。你只回答我,为何一个人做这样的营生?”
一边说,一边使竹篙一点,小船儿似一只蜻蜓,离了岸。瞬间就驶入了中流,朝下游急驰而去。
那细妹子见这位满脸大胡子的官人,说话却很温柔,心里略觉放心。就答道:“我的爹爹早就死了。妈妈与哥哥都生了病,在家里不能下床。没得办法,我只好载几个客,挣几分碎银子,为她们抓药。”
说着话,眼里就有了泪花。
胡英猛然想起方才在岸上,那些船家喊的话来,说:“怪不得他们喊你家爹爹是土匪。你爹爹为么子事死的?你家姓啥子?”
细妹子脸上露出了愤怒,说:“他们瞎讲起呦。我爹爹是为了我的舅舅才死的。我们家姓谢。他叫谢舜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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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十二章(14)
胡英听得此话,只觉地动山摇,头脑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住,就要掉下水去。阿洛自船那头飞纵过来,把他扶住。因窜得急了,小船不稳,摇摆晃荡,看看将翻。楚儿与阿迪力江和米兰达吓得惊叫起来,就要朝船舱外面钻出。
胡英定住了心神,暗骂一声自己好糊涂哇,就持浆把船稳住了。
他对阿洛说:“快快掉头,靠岸去。”
阿洛莫名其妙:“少爷,咋个又回去唦?”
胡英说:“啰嗦得很。叫你回你就回唦。”
阿洛遵命去摇舵。细妹子却着了慌,她还以为自己说错了啥子话,得罪了这位客官爷,不坐她的船了。家里妈妈还在等银子买米下锅呢。
她哀求道:“老爷,我说错话了么?求求你坐我的船吧。我妈妈还等钱买药呢。”
胡英见她说的可怜,眼泪再也禁不住,流了出来。他丢下船浆,伸手把细妹子拉过来,拥入怀中,用手抚着她的脑壳说:“雨茗,你这个幺妹儿。你好好地看一看,我是哪个?”
细妹子开始见这个人搂住了她,心里一阵惊恐,继而听他喊叫自己的乳名,又大为惊讶。这才抬起头来,觉得有眼泪滴到了脸上。她细细地看了一阵,才忽然叫了一声:“你莫非是小舅舅唦?”
胡英听得她一声喊,笑了起来。他疼爱地用手抚住了雨茗的小脸,问道:“好娃儿,你还能认得舅舅。看来我这胡子算白留喽。”
雨茗见果然是死去多年的小舅舅又复活转来,悲喜交集。孤苦无助的心灵仿佛有了靠山,伏在胡英的怀里大哭起来。
楚儿眼见这场变故,原来尚不知端的。后来见雨茗喊胡英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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