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朱一冯 (第4/5页)
锦宁—山海关防线,以及蓟镇宣大那边,所以在这几处练兵整顿还是要有的。
但继续修城完全就是浪费,还不如把腾出来的钱交给袁可立。
若按照地图上的地形来看,一旦登莱水师训练有成,便可以渡海通过辽河平原之地,直扑赫图阿拉,打击鞑虏腹地。
即便打不到那么远的地方,进攻下靠海地区也不差。
要知辽东可算是鞑虏老巢了,更别说辽河这等关键之处,若是受攻,必然要分出来一批人防守。
而鞑虏总共就那么点人,防了一地,那其他地方自然要放松一二。
兵书上说的“攻敌之必守”,便在于此。
只是水师训练,并非容易之事。
不止要有熟悉水文,知道在水上作战的将士,还要有船只做倚仗。
大明朝海禁多年,哪怕有隆庆开关,但也只是扣扣搜搜的开了一下,并没有全方位的开放,更别说让沿海地区人人熟知船事了。
袁可立编练水师,多招以临海渔民,但山东之水产,终究不如江南沿海丰盛,故而袁可立又向天子建议,从福建拉人过来——
福建地理位置特殊,在历朝历代的争霸中,属于“兵家不争之地”,八山一水一分田,逼的老百姓纷纷下海捕捞,以补贴生活,故天下出海之人,多以福建为主。
朱由检自然应下,又连忙要内档司调取福建有关之经历官员,想要委任他们去办这件事。
随后,便又捞出来了一位有为之臣朱一冯。
朱一冯,泰兴县城人,于天启年间上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福建巡抚,主要从事福建之军政事务,是秦王府长史朱昶的八世孙,在职期间,曾成功抵御过红夷侵略,并平定过郑芝龙的海上之乱。
只是福建总兵与之不合,并在平乱期间不听指挥,害的朱一冯急急忙忙为之擦屁股后,稍一稳定,便上疏弹劾俞咨皋这位福建总兵。
然俞咨皋为阉党成员,当时魏忠贤尚且大权在握,故而见其弹章不喜,加上朱一冯为人刚正,在天下普遍为九千岁修建生祠供奉之时,福建独无一椽,并多次拒绝魏忠贤以修三大殿为理由,伸到福建来捞钱的手。
魏忠贤由此记恨此人,在序功赏赐之时,朱一冯手下文武将吏都因功受到奖赏,而其本人非但没有受到奖赏,甚至还差点被治罪。
朱一冯也因此大为伤感。
自己立功护卫海疆不说,差点还要受牢狱之灾,故于年初上疏称病,请求去官告老。
朱由检当时正忙于清查京营并着手抄家阉党,未曾看到他的奏疏。
而朱一冯在得知天子把魏忠贤赶去守陵后,也不执着于请辞了,便安静下来,继续工作。
等朱由检知道这位能臣之后,为了安抚其人,以示亲近,直接下旨嘉奖其功,将先帝欠下的赏赐翻倍赐予朱一冯,并让他着手从福建招收水师种子,送去登莱。
为了方便沟通,朱由检也按照过去的习惯,给朱一冯写信,给他一个直达天听的交流通道。
朱一冯受命之后,并没有着急去办,反而仔细询问了天子的要求。
在知道天子有意扩大开海范围,从海上获利之后,便干脆提出,“何不废疍户之籍,使之报国?”
所谓疍户,便是对水上之民的称呼,在大明朝,跟丐户乐户一样,同属于贱籍。
这些人不被允许上岸,终生都要待在海上,哪怕难得上岸,也得偷偷摸摸,不能穿鞋袜,如果穿了新衣服,也要在新衣上缝一小块其他颜色的旧布,以示破旧——
因为他们是贱户,所以平民抢夺他们的财物是理所应当的,疍户受了委屈,也不会有朝廷律法来为之伸张正义。
等到死了,有幸没有被扔到水里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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