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3/4页)

事的时候就该有觉悟了,死了也不冤。”

李安民跟炮筒都没意见,叶卫军却一反常态地发话了:“宋老师是吧,那家伙的确该死,但人的罪孽最好还是交给人来清算……较为合适。”

大奎将盖子猛地往下压实,只听咔啦一响,老满顿时就没声了,叶卫军刷地站起身来,大奎举手安抚道:“放心,他还没死,虽然离死也不远了,你的用意我明白,我们已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牢笼中等了太久,只要你能帮我们解脱,仇恨和人命无足轻重。”他垂下双肩,巨大的泥怪又重新恢复成一滩泥浆水,泥水中的白骨却抖动着,发出“咯咯咯”的脆响。

炮筒抱着苗晴脱力地坐在地上,李安民看出大奎没有敌意,胆子也壮了起来,胆儿一肥,好奇心也跟着噌噌飙涨,她贴在叶卫军身后,探出脑袋问:“解脱什么?你总得说清楚呀,这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入手,对了,老满叫你宋老师,你不是大奎?”

“借他身体一用。”大奎的皮囊虽然惨不忍睹,但这个宋老师的涵养却是极高,他很有耐心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一九七三年夏,罗江乡浪墅桥村的村民在建造排洪站时发现了世界闻名的河姆渡遗址,该遗址上下叠加了四个文化层,第四文化层的时代距今约七千年,那次发现在海内外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文管会立即组织人员在73年至78年间进行了两次大规模的发掘,宋老师与王老虽然没机会参与发掘工作,却在多年后结成搭档,锲而不舍地以遗址为中心进行发散式的搜索。

两人阴错阳差寻到人丁稀少的老江村里,封闭的小村非常排外,搜寻工作处处受阻,甚至有生命危险,王老以嫁女儿和介绍对象为利处破开僵局,迎得村人的欢迎,当时协助他们的人正是老满。

老满那时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做起事来很卖力,一般人不敢踏足的险山恶水他也敢闯,就这么在大山荒林里摸爬滚打了三年之久,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处谷地发现了纵横交错地下沟槽,那处谷地就是现今的无回谷,专门用来杀人抛尸和囚禁女奴。

当时挖出的地下沟槽有十来条,大部分槽道并不完整,可能开凿时没有完工或者后期被人破坏掉,依照沟槽里排放的器皿和骨制物看来,其特征形状都与河姆渡遗址出土的文物截然不同,不像是古村落的遗迹,倒似人为集藏,应该是周朝之后的器物,纹饰与制工相对精致,有的铜壶中竟然装着金贝玉管,可附近并没有墓葬的痕迹,也不像是殉葬物。

两人在整理文物时发现了不少线索,其中至关重要的是一块骨片,依形状质地看来,那块骨片是某种大型动物的肩胛骨,一面刻有图形,一面刻有象形文字和奇异的花纹,图形是杂乱的纵横线,只有呈直角相交的两条线被染成红色,依据文字解读,这骨片的用处相当于地图,图形中的红线共有四条,但是骨片上只有两条红线,显然那骨片是残缺的,记述的文字也不完整,只大概揣摩出在红线的聚合处肯定是埋藏着什么。

王老与宋老师一致认为骨片上所刻的纵横线就是地下沟槽,但是该怎么在众多沟槽中分辨出红线所标失的槽道则成了大难题。在这时,两人在主观意向上发生了根本性的分歧,宋老师认为这是个重大发现,必须上报并借此取得更大的协助,而王老却早在发现文物时就起了贪心,那时老江村已有买卖人口的习惯,自然不愿意被外人发现。

有天晚上,王老与宋老师在老满家院子里吃晚饭兼交流,就着不同意见各抒己见,几杯烈酒下肚,两边情绪都激动起来,从交流变成了争执,在争吵过程中,王老说脱了嘴,宋老师本来以为他坚持独立钻研是出于学者的好胜心,没想到是私欲作祟,当即摔了酒杯往屋外走。

王老一个人拦不住他,喝令老满帮手,宋老师素有文人风骨,说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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