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 (第2/5页)
雪白色的裙摆上绣着朵朵红梅,艳色还在缓慢地朝周围扩散,是血!新娘的裙摆边缘沾着血迹,李安民爬站起来,刚想叫出声,奏乐声变了,速度慢下来,音调也降了好几度,变得浑浊沉重,像在奏哀乐,还夹着“兹兹”的噪声。
司仪连忙叫调音师关掉声音,台下有人尖叫:“血!有血!新娘流血了!”
余可嘉毫无知觉,仍然以奇怪的姿势静静站在原地,鲜血从裙摆下方漫溢出来,把红地毯浸得透湿。
婚宴现场炸开了锅,新郎官一见到血就腿软,噗咚跌坐在地下,惊恐地大叫:“可嘉,你怎么了?怎么了!?”像复读机一样,除了不停重复“怎么了”这三个字,什么也不会了。
余可嘉不说话也不动,站得稳稳的,像个静止的假人,余妈哭嚎着喊道:“小嘉,你怎么了?啊?你说句话,不要吓妈啊!”伸手扶住她轻摇,也不敢使力。
余爸厉声大喝:“别动,一动血流的更多,千万别动她!”
余妈吓得缩回了手,司仪对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高喊:“打电话!叫救护车!在场有哪位是医生?赶快上来!”
没人应声,没人动,李安民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舞台,跪在余可嘉身前,一把掀起裙摆朝里探头,浓烈的铁锈味灌入鼻腔,就见两条纤长的秀腿被血刷得通红,李安民先往下看——鞋尖点地,鞋跟悬在空中,看上去像是踮脚站立,但很明显,脚尖没有施力。
看完脚再顺着腿往上检查,丝薄的内裤被浸湿,血是从阴、道里流出来的,黄脓状的液体沿着大腿根部缓慢下滑,一条肉质物脱出内裤边缘掉在毯子上,乳白色,像猪肠子般松软,上面还粘着细网状的血丝。
李安民立即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赶紧放下裙子,对六神无主的余妈小声说:“快!先把人放平。”
余妈哭得妆都糊了,抖着声音问:“怎么放?小嘉不是还站着吗?我不敢拉,拉不动啊……”
余爸以为李安民是医生,连忙对工作人员吼道:“快去找担架来!快去啊!”
“担什么架啊,来两个人把她抬起来放平!”李安民看向围观群众,看谁,谁往后退,亲戚里也没个敢上前的,唧唧呜呜,你推我,我推你。
新郎官头一个不能指望,已经晕血昏过去了,余苗村的亲友都围着他转,这头的事还没解决,那头又出麻烦,周围闹哄哄的,没个能出来拿主意的人,李安民快给急死了,从后面抱住余可嘉的腰,想让她靠着自己顺躺下来,没想到这姑娘全身僵直,两只脚落地扎根,李安民一个人根本搬不动,又不敢硬掰。
管师傅和鲈鱼掌柜排开群众撩袖子上阵,一个托头,一个抱脚,抬起新娘轻轻放躺下。
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地毯上的组织块,嘴快地叫出来:“夭寿噢!新娘小产啦!胎儿都滑出来了!”
管师傅立马脱下外套盖住那滩血肉,鲈鱼掌柜安抚余家二老,说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叫他们稳住别慌。
李安民蹲在余可嘉身旁,摊开手掌遮在她眼前轻晃,没有反应,试着把她的眼皮抹下来,也没用,只要手一离开,两眼又啪嗒张开,像装了自动掀起的弹簧。
没过多久,救护车开过来把新娘拖走,婚宴还没开始就散席了,李安民三人跟着村民回到余苗村,晚上就住在稻香居二楼的客房里。
“血光之灾,观花婆的话中了一个,就看新娘子能不能救回来了,以那出血量,我看危险。”鲈鱼掌柜叹气。
“过衰!夜路行家遇着鬼!李安民,快把婆婆招出来,我有话要问她!”管师傅把头发抓成鸡窝,烦躁不堪地在小房子里踱来踱去。
李安民靠在窗前往楼下看,没听到管师傅的话,她的注意力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正对窗口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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