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5页)
上寻找归宿感,仿佛远航多年的客船终于寻得了港湾。十三岁以来就开始习练控制情欲的人,突然放弃了一切的修行,似是在窈然的生命隧道中发现了明亮的通道,足以放下一切,追随前至。她成了他生命里的一束光,可以照亮遗憾与无味的角落,带来新生的憧憬和迷幻般的眷恋。
最终,当他跟着那道光走到头的时候,竟然发现原来光的另一面依然是无比冷清而孤寂的世界。她开始令他不安,心慌,前瞻后顾,直到彻底地丧一口气,回过头走回原来的天地。三年的时光,他像是从深海游来,浮出海面得到了阳光的滋润又被一阵巨浪卷回了幽暗海底孤独摆尾的鱼。孤独,像是与生俱来的皮肤,紧紧粘贴着血肉。
折返(2)
六点钟,他拿着咖啡换了机票。过安检,走到登机舱口,一口喝下。他猜想此时她一定躺在他熟悉的那个被窝里酣睡,嘴角弯出似笑非笑的曲线。在难舍和放下的十字路口,他默默地和她话别。与她一程,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
。。
卢尔(Loure)
法国民间舞曲。舞步慢速,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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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换(1)
舞台,灯光。又亮起。
身后乐队穿着黑压压的燕尾服。每一个盯着谱子不用灵魂演奏只是赚点钞票的人,无动于衷。老人、中年人、幼童,在一个长音的空白后集体醒来,发出干燥的掌声。如同夏季里不下雨的惊雷,毫无润物的成色。
子敬从椅子上站起来。抱着琴鞠躬。和指挥握手。和首席握手。再鞠躬。再三的鞠躬。他总把走向后台的这一路视为幸福的道路。就像生命终于可以终结,安静地躺进一个小
匣子里一般,安静且幸福的就此结束。
后台很黑,有几个工作人员鼓掌,他对着他们礼貌的点了点头,用毛巾擦汗,走回自
己休息的房间。你需要一个经纪人帮你打理演出的事物了。这是导师给他的建议。他始终没有同意。因为他喜欢演出前或者演出后是一个人。可能这种喜欢只是一种习惯。他习惯演出的那个晚上把琴放回宾馆或者某家重新装修过的旅店后,独自出去散步。走在陌生的城市里他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这种感觉大概来自于他认定为的自由。长空中孤飞的大雁,唯一的安慰就是天广海阔,任凭自由驰骋。
不熟悉的城市总会有熟悉的东西游走在夜的垂幕下。好比热流,好比树,好比骑自行车过路的背影。在陌生的城市会觉得周围的空间突然被放大,视线可以看的更远,视野更加开阔,吸一口气都可以吸好几秒钟。他喜欢坐在路边。这种路边最好还是水泥铺成的马路牙子。背着行囊坐下,被人看也看人。他偶尔会礼貌的点头,偶尔也会默默地观察一个路人,直到路人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总臆造路人的心情,乃至发生或未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路人因为彼此不认识才不加掩饰,所以更加真实而亲切。彼此熟悉的人总想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对方,或者为了让彼此不为难总是有所保留自己天性中的缺陷。他觉得这样不畅快,他一直想随性的生活。
可能长久以来都是一个人登上舞台,行走四方。孤独对于他,像是一间牢笼。在这间牢笼中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寻求自由,以发现生命还有力量,生活还有节拍。
只要和道德伦理不抵触,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任意妄为的。他记得有位名人说过绝对的自由是一种疯狂。所以他认定自己追求的自由到最后就是疯狂。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疯狂神经上面是他一贯保持的谦虚面容。可能是压抑的太久,也可能是不容易满足,他觉得如果说追求自由就等于追求疯狂的话,他愿意有这样等换的概念在他的人生道路中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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