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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來,眼下烏青,顯然沒怎麼睡好。

倆人下樓時,桌上已經擺好早飯。

薛忠山樂呵呵的道:「來來來,吃碗及第粥,討個好兆頭。」等王晏之走近,他嚇了一大跳,問,「沒睡好,是考前緊張嗎?」

周夢潔從後面繞出來,一看他臉色也嚇了一跳,「昨夜沒睡著?」

薛二嘟囔:「是我,我也睡不著,萬一沒考好就會被爹揍,睡得著嗎?」

薛忠山一巴掌拍在他後腦:「渾說什麼,安子和你能一樣。」打壞了還得吃藥,他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你們別圍著了,讓安子快些吃粥,吃完趕緊去候場。」

王晏之安安靜靜的吃粥,神色有些懨懨。周夢潔把如意拉到一邊,小聲問:「昨晚上讓你逗他開心,做做心裡疏導,你沒照做啊?」

薛如意一臉無辜:「有啊,表哥昨晚上笑得可開心了。」

「那他還這樣?」

薛如意:「估計是考前焦慮。」

薛忠山湊到周夢潔跟前,擔憂道:「我們是不是給他太大壓力了,瞧他這模樣寫字都費勁,縣試要連考四場,他熬不熬得住?」當年他關在那小隔間裡就差點憋瘋了。

薛大湊過來:「我問過他了,他說沒問題。」

清晨霧蒙蒙的,路上不少人行色匆匆,其中不少趕考的書生。

王晏之依舊神色懨懨,坐在牛車上一路支著額閉目養神。薛家五口憂心了一路,時刻擔心他還沒進考場就暈了過去。

考試在縣衙的禮房進行,主考官為本縣的縣令,縣丞和教諭為副考官。

他們到達時,縣衙的門還未開,門口聚集了不少送考的家長和應考的學生。

像薛家這樣全家出動的還是頭一個。

他們一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目光,除開容貌不論,如意樓最近實在太紅火了。

甲班的幾個學生用胳膊撞了撞沈修,示意他往這邊看。沈修看見王晏之和如意站在一起,心裡就不怎麼舒服,當即帶著幾個人直接走過去,聲音大到府衙前等候的人都聽得見,「周安,就你這風吹要倒的模樣來還應考,中途肯定會被人抬出來。即便撐過四天也不一定有好成績,要不趁現在回去躺著得了。」

薛如意立刻擋在王晏之前面。

沈修一群人嗤笑出聲:「哈哈哈,整日就知道躲女人身後的病秧子贅婿,考什麼功名,回家生孩子得了。」

薛如意氣鼓鼓的叉腰要動手,王晏之拉住她的手,掀開眼皮瞧了沈修一眼,聲音清清淡淡的:「連病秧子贅婿都考不過的殘廢有什麼資格貶低別人?」

「你!」沈修怒目。

王晏之眸里極盡鄙夷,看得對面火冒三丈。

這人就是有這種本領,雖看上去消瘦病弱,但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人無所遁形。

「你別得意,考場上見真章。」

薛家人集體看向沈修受傷的手。

沈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暴躁道:「我傷的左手,左手!不妨礙寫字。」

薛二涼涼道:「哦,左手啊,要是考得不好還能賴手疼,這下沒辦法了。」

沈修周圍的人悶笑。

他張牙舞爪正想發作,只聽得銅鑼聲響,縣衙的門開了,一大列官差跑出來吆喝道:「開考了,所有考生自覺排隊,依次進場,不該帶的東西別帶。」

薛忠山道:「安子,別緊張好好考,心態最重要。」

周夢潔:「還是很緊張就多做深呼吸。」

王晏之:「……」他現在很困。

所有考生立刻自覺排好隊,挨個檢查進場。撩衣服,撩帽子,上下摸個遍,嚴格程度比高考不差。

薛家人集體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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