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周襄王接受列国朝拜 (第5/6页)

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从卫侯出奔襄牛开始,如何嘱咐太叔守国,之后卫侯又怎样先杀元角,再杀太叔,一桩桩一件件详细道来。鍼庄子辩解道:“这都是歂犬进谗言导致卫君误听,并非全是卫君本意。”

元咺立刻反驳:“歂犬起初与我商议,要拥立太叔,我若依从,卫君哪能复位?正因为我体会太叔爱兄之心,才拒绝歂犬,不料他反而肆意离间。卫君若没有猜忌太叔之意,歂犬的谗言怎会得逞?我派儿子角跟随卫君,正是为表明心迹,本是一片好心,却无辜被杀。他杀我子角的心思,便是杀太叔的心思。”

士荣驳斥说:“你这是挟杀子之怨,并非为太叔。”

元咺激动地说:“我常言,杀子是私仇,守国是大事。我虽不才,也不敢因私仇而废大事。当日太叔写信给晋侯,求复其兄君位,这书稿就出自我手,若我挟怨,怎会如此?只道卫君一时糊涂,还盼他能悔悟,不想竟连累太叔含冤而死。”

士荣又说:“太叔并无篡位之情,卫君也已明白,只是误遭歂犬毒手,并非君意。”

元咺冷笑道:“卫君既知太叔无篡位之意,从前歂犬所言皆为虚妄,便当治罪,为何又听他安排提前入国,还让他做前驱?分明是借歂犬之手,怎可说不知?”

鍼庄子低着头,一声不吭。士荣再次强辩:“太叔虽遭枉杀,但太叔是臣,卫侯是君。古往今来,人臣被君枉杀者数不胜数。何况卫侯已诛歂犬,又厚葬太叔,赏罚分明,还有何罪?”

元咺提高声调,说道:“昔日桀枉杀关龙逢,汤流放桀;纣枉杀比干,武王讨伐纣。汤与武王,同为桀、纣臣子,见忠良受冤,便兴义师,诛暴君而安抚百姓。何况太叔与卫侯乃兄弟至亲,又有守国之功,怎能与龙逢、比干相比?卫国不过是侯爵封地,上受天王节制,下受方伯约束,又怎能和桀、纣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相提并论?怎可说卫侯无罪?”

士荣一时语塞,又转口道:“卫君纵然有错,你身为臣子,既忠心侍君,为何君入国,你便出逃,不朝不贺,是何道理?”

元咺坦然回应:“我奉太叔之命守国,实出君命。君既不能容太叔,又怎会容我?我出逃并非贪生怕死,而是要为太叔伸冤雪恨!”

晋文公坐在一旁,对王子虎说:“听士荣与元咺这番辩论,种种皆是元咺有理。卫郑乃天子之臣,我不敢擅自决断,可先将卫臣行刑。”喝令左右:“凡跟随卫君者,尽皆诛杀。”

子虎忙说:“我听闻宁俞是卫国贤大夫,他在兄弟君臣之间极力调停,煞费苦心,只是卫君不听。况且此案与宁俞无关,不可牵连于他。士荣代理法官,断狱不明,理当首当其冲。鍼庄子一言不发,自知理亏,可从轻发落。还请君侯明鉴。”

文公依言而行,将士荣斩首,鍼庄子处以刖足之刑,宁俞暂且赦免不究。

卫侯被押上槛车,文公同子虎带着卫侯,来见襄王,详述卫家君臣双方讼词:“如此冤情,若不诛杀卫郑,天理难容,人心不服,乞请天王命司寇行刑,以彰显天罚。”

襄王缓缓说道:“叔父断狱甚是分明,然而,此例不可为训。朕闻:‘周官设两造以讯平民,惟君臣无狱,父子无狱。’若臣与君诉讼,便无上下尊卑之分。倘若臣子胜诉而诛杀君主,此乃大逆不道之举。朕恐此举非但不能彰显惩罚之意,反倒会教唆逆乱之行。朕并非偏袒卫国啊!”

文公惶恐谢罪道:“重耳见识短浅,未虑及此。既天王不加诛杀,便当槛送京师,听凭裁决。”

文公仍押着卫侯,回至公馆,依旧令军士严加看守。一面打发元咺返回卫国,听凭其另立贤君,取代卫郑之位。元咺回到卫国,与群臣商议,诈称:“卫侯已定死罪,今奉王命,选立贤君。”

群臣共同推举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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