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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體能消耗巨大,整個人坐在矮几上手腳微顫, 這是用力過度的表現。
陶粟趕忙進屋去取擦身的干布,顧洋也從家門口拿來了大盆, 用來裝哥哥從海底摸上來的海螺。
一整條褲袋裡的螺子裝滿了一盆, 每一隻海螺足有成年男頭那般大小,圓形的螺殼上遍布著艷麗的花紋, 粘著厴的足肉一伸一縮,新鮮肥大極了。
臨近冬季, 補給了一整個夏日養料的海螺潛藏進海下沙土廢墟中準備冬眠, 但近日因著海底下陷,不少埋沙的海螺都顯露出來, 叫顧川摸螺的時候輕易方便許多, 他帶回來的這些足以稱得上是大豐收。
海螺肉味道鮮美多汁,同以前顧川給陶粟捉捕的海蚌海蠣一樣,在聚集地里屬於最受歡迎的一類肉,不少男海民們都會費力下海捉到一些來討好異性,而如今顧川屏息入水的本事好, 一摸就是一滿盆。
顧家阿媽更關心海底沉陷的事, 她心裡發緊「海底怎麼會塌陷?那咱家的海排房也要淹了?」
「咱家沒事。」顧川的喘氣有些重, 簡單地解釋了一兩句。
從他的話語中,大家這才知道,原來是海下的海泥發生了塌方,而顧家連接自家海排房的重錨是被固定在海底某處建築上的, 建築沒有發生陷落,顧家海排屋就不會被淹。
不像小租屋那般,造它的原海民直接將重錨沉進海底石礁,眼下錨跟隨海底下陷,排屋就發生了進水,聚集地里其他被淹的門戶也大多如此。
「原來是這樣……」顧家阿媽聞言稍稍安定下來,只是想到被淹在那的小屋,面色仍舊不怎麼好看。
「咱家沒事就好!」顧洋興沖沖地看著盆里還活著的海螺,眼睛都發出了亮光,「乖乖,這麼多螺,都夠咱們痛痛快快吃上兩天的了。」
「吃什麼吃。」顧阿媽嗔斥了小兒子一頓,「這麼多海螺咱們怎麼吃得掉,還是分一些出來拿去聚集地里賣掉……」
於是等陶粟取了顧川的擦身布出來時,就看見顧阿媽單方面訓斥顧洋的畫面,她握著布巾張望了他們一眼,走到渾身濕漉漉的顧川身旁。
男人渾身濕透,見她走近,眼眸中仿佛都透出了溫淡的笑意。
「擦一擦水吧……」陶粟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他赤著上身的景象,頓時羞怯地垂下眼睫,將布塊往前遞了遞。
她站著要比坐下的顧川高出不少,因此遞出去的那塊布就順勢落在對方的額角處。
顧川的目光更馴服柔和了,往她的手心偏了偏頭,全然以為少女是要幫他擦濕發。
陶粟「……」
見被誤會,她也不好說什麼,轉手捏著干布給顧川擦側臉和發梢滴下的水。
陶粟力氣雖小,但幹活細緻,一點一點將男人頭上的海水擦拭乾淨。
她離得很近,綿軟溫熱的胸腹間溢出陣陣奶甜香氣,這是不同於大海的味道,海上多腥寡,她聞上去卻有汁有味得多。
顧川的呼吸本有些粗重,當下努力抑制著放緩了鼻息,陶粟太過嬌美,以至於他覺得自己過分詰取她的氣息都是一種褻瀆。
他的心思隱晦卑劣,陶粟卻一點也沒有察覺,還當顧川身軀的僵硬是自己擦發時弄疼了他。
她換了個地方,站到顧川的正前方,開始給他擦另一面發梢。
陶粟棕栗色的長捲髮鬆軟馨香,長度將及腰際,微涼的海風吹過,自帶香味的軟梢頭晃漾打在他的下巴處,痒痒的。
顧川伸手捏住那一縷捲髮,保養極好的髮絲散發著潤亮的健康光澤,手感細膩順滑,他忍不住繞在指尖揉搓了一下,好香好軟。
土著海民多吃海里的鹹魚鹽蝦,除此帶來聲音沙啞難聞和膚色暗沉粗糙等影響外,還有便是毛髮的枯燥乾折,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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