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4/5页)

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不自觉目光放柔,嘴角浮出笑意。

“是我留她的,”任云娘看在眼里,让了座边走边说:“小丫头点子特多,每回我要给十洲裁新衣,找她商量准没错。”

她吐舌,都是打小从梦里看来的,哪来什么点子。

“又是梦?”操着南海口音的潭十洲听着听着好玩笑了。“上回你给天缺的信里也这么说,结果让咱们找到一条新航道,天缺乐得直说你是他幸运女神。”

发窘,天缺信里写的恶心话她从不转给望江关听的,现在,潭十洲却当着众人面前讲了出来。

望江关看着她的眼神也闪烁闪烁颇怪异……

啊,真想挖个地洞,把天缺那家伙抓来活埋!

“对了,你们突然散会,是讨论完了,还是……”任云娘问道,为她解围。

“太叔公消渴症发作,暂时休息。”望江关无奈回答,和潭十洲一同叹气。

他是医者,自然明白那症状间有几分真假。

可惜了,本来会堂间已逐步凝聚共识,这下教望太公霍地打断,晚点儿重议又得起头再来。

“那我也该去监督酒饭了,”任云娘聪慧巧捷,一听便明。“晚上我让人新开两坛新酿,桌椅搬到这院落来,今夜大潮,头人们吹风望月,或许更方便包容商量,事情也就容易解决了……谈笑间用兵,这招不是表弟你的绝学吗?”她暗激,自有使力方法。

就像她早先对菂菂说的,她越明白望江关,便越敬他耐心隐忍。

一件事结了十七八个结便硬是循着十七八个解法见招拆招,断不会胡来粗鲁、直拿把剪子蛮绞,摔成遗憾。

“多谢云姐,辛苦你们了。”望江关拱手致意,目送二人离去。

她在他身后瞅着,耳边萦萦绕着任云娘下午的话……

“表弟这人,心是豆腐做的,却装在铁打的意志里,明明生来不带企图,倒也搅进这复杂莫名的望家寨,虚虚实实编派设计了一辈子。”

忽然好忌妒那些占了他全副时间与精力的懵懂村人。

硬教他与她,有家不得从容归。

头人会议数日未决,为的便是西南海新大陆是否停止探勘一案。

此乃望江关与潭十洲等人近年合作力促之事,不过事情却要从上一代说起。

自二十多年前望家本族终于接纳西岛移民,允其与族内女子通婚、正式在南村落户后,原本据内陆为国的望家便渐渐从西岛人学得造船技术,利用有无湾西侧的峦山老林,有模有样发展了一只海军,预备他日再启复国战事,望家寨可由海陆双向夹击东霖大陆,胜算多些。

但,军事武备毕竟是件劳民伤财、难以马上回收之事,加上天不时地不利,北方西极、东霖与北鹰三国鼎立、平衡微妙,望家寨左等右等苦无机会,更怕形迹太漏重蹈望江关父亲那代惨事,教东霖发现望国未灭,勾搭白苗整军而来……

历久,族人对这只年年耗费甚大却百无一用的海军渐起质疑,就连将士本身,也因只能纸上谈兵而士气低落;这是望江关十五岁主政时碰到的第一件大事,也是就此改变望家寨历史的一个关口。

“你不知道,主子那时可厉害着,年纪轻轻却力排众议,坚持留下咱们弟兄耗费无数心血才建立起来的船只和海港,还主张让兵将平时操练、遇季节风便以军舰保护西岛人出海贸易,说来算是军费自筹,却也渐渐让咱学了一身实用本领,所以现在……”风微暖,说话人爽快拍肚,话间自我解嘲:“望家寨反没有真正海士,全是买空卖空运来转去的奸商!”

据说他是望家寨第一代海军总领,现在横看竖看,倒真跟下村酒肆里那些行商大贾没啥两样。

“海叔莫谦,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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