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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等以后再慢慢说,现在他还有事,而她看来累了。
穿透过他,女娃娃悠远出神。
“菂菂?”怎么这弹指便睁眼睡熟?
轻叹息,望江关抱她入室,拢密被褥。
这丫头……
第三章
醒时总觉得她通透得可怕,困着又老像丢失了魂?
揉捻纸折,他为她点上一灯。
欢会盛宴,今晚他注定迟归,看着炕床上的她气息平匀;夜半醒来,希望她不至怕黑才好。
半晌──
“欸,望江关……”
为防下村露重,他正背对她宽衣。
不动声色整齐了裤头,他回转。
“爹就爹,我都依你……”立坐床尾,她那未着鞋袜的脚丫前后踢荡,慧黠巧笑,明眸清亮亮地,极像是……压根儿没睡过?!
“可你以后别再骗我啰。”轻走近,她接过他手上外袍,为他结襟系带。“你既不让我死,就别怕我活,要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做人,你那时还不如让我成了魂鬼较好。”
他望她,一时没了章法。
晚风乱窜,须臾间明灭灯花。
这日,那个叫丰儿的男娃和妇人在村口散步时看见一窝弃狗。
“狗狗耶,娘……”比起之前的梦,丰儿似乎长大不少,跑跑跳跳精神饱满地像匹小马,冻出两管鼻水的国字脸更是润红扑扑,咻一声吸回去咧开纯笑。
“嗯……”比起来,妇人神情阴郁许多,看着远方皑皑山头恍惚失神。
“丰儿可以养他们吗,娘?”男娃拽着娘亲衣裙直问,几次后才有反应。
“啊?”妇人茫然歉笑,低矮身子时扑洒泪花:“丰儿饿了吗?”
摇头,小手卷袖,极熟练为母拭泪。“乖娘不哭喔,丰儿嗅嗅。”
她笑了,和那妇人一起。近来跟着望江关学话,她知道这是望家寨里大人用来哄小孩的土语。
“走吧,”强自振作,妇人牵起男娃的手,紧紧紧紧,像怕丢了似的。“你太叔公他们明天要来接你,娘还没为你整顿收拾呢。”
“喔。”丰儿恋恋不舍看了小狗们一眼,到口的话终是咽了回去。
观望着,她的心无端抽疼。
不是为了那窝肯定活不成的弃狗,而是男娃娃那不胜为力的忧伤眼神。
观望着,她不知不觉挪了脚步跟去。
越走越远……
“她这样没日没夜地昏睡,到底多久了?”黑暗间,望江关神情紧肃,低声但不带愉悦地问着身旁老妪。
“两、两天了吧……”老妪微微颤抖,主子向来亲切,平日对谁都是有说有笑,这般敛了声沉了气的模样,她还真没见过。
“只两天?”他放下脉枕中的手,极轻,骨瘦如柴,灰白间全无光泽,死尸都比她看来健康。
就连这屋内都不像只两天没人,望江关轻哼,以掌推窗,日头终于落洒进来。
光线让老妪欲盖弥彰的事实一目了然。
他倒抽,耳边听得老妪抽腿后缩的声音;砰然跌翻门边一地散落的食器,惊怪惶叫,匡琅琅狼狈作声。
这这……怎么回事?
炕床一角,她头脸垂落、半埋被褥,身上衣着和他离家时相同,之前好不容易稍稍丰腴的脸颊凹陷回去,眼角屎泪堆叠,乱发生油,纠结着隐隐生臭。
“菂菂,别睡了,醒醒!”无暇理会老妪情况,望江关又急又恼,拍她摇她,已不是怜香惜玉的力道,然而她毫无反应。
他咬牙,一口气掀翻被褥──捂闷多日的汗渍没想像中热烘难闻,但她手脚不知为何创痕累累、青紫斑斑,不少伤口都已化脓生疮,甚至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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