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5页)

现任皇城巡察使,专司缉察各城门进出去人等;谁想圣驾出城不久,雨村便在西便门外缉获了秦显家两口子,他们要只是不满于我们府里的待遇,欲另谋前程,那倒也罢了,可是竟在他们身上,搜出了那串鹡鸰香念珠串,偏雨村就认出,香串系禁中之物……多亏雨村及时照应,把此事告知了老爷……”

凤姐忙问:“人赃是否都让咱们领回了?”

王夫人道:“要是那样,老爷也不着急了。雨村虽递过来消息,却道此事关系重大,他还得详加讯问,等圣上回銮,说不定还要亲自奏闻!”

凤姐道:“这个贾雨村!要没我们老爷帮衬,他能有今天!竟还留下一手!”

平儿只在心里骂:“这个饿不死的野杂种!”

王夫人道:“据老爷说,圣上前些时有新旨意,严禁王公大臣,从椒房太监处暗中获取禁中之物,查到的一律严惩不贷……”

凤姐道:“那香串是北静王当着多少人,亲赐宝玉的;再说圣上最信任的,莫过于北静王,此事我看终究无碍……”

王夫人道:“此事实在蹊跷,但老爷更担心的,是圣上旨意里还说,严禁外戚人等,私将家中物件,传递于宫中。那腊油冻的佛手,我们可是恰给娘娘送去了啊!”

凤姐宽慰道:“如今娘娘圣眷正隆,这算得什么事!”

王夫人叹道:“原不能算回事。可现今秦显两口子怪事一出,不能不多加小心啊!”凤姐因道:“太太放心,再无大事的!我且同平儿,这就细细回想一番,究竟咱们家里,有多少宫中之物,又往宫中娘娘处送了多少东西……一旦察起,都有缘由,也就不怕了。至于秦显两口儿,想来也不过是自认怀才不遇,趁乱偷了那香串,想逃往他处后变卖些银子,开个小买卖混日子罢了,这事里头能有多大的戏文!还望老爷告知那贾雨村,不要小题大做的为好!”

王夫人这才接过平儿递上的茶,嘘出口气说:“这些事,自然都不必让老太太听见。好不容易才喜上眉梢,焉有让她再平添烦恼的理儿!”

凤姐忙说:“这个自然。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但是王夫人走后,凤姐和平儿却都忐忑不安起来。

凤姐说:“那秦显两口子为什么这不偷那不偷,偏偷这香串儿呢?”

平儿也疑惑:“要说为了变卖,不懂行的谁出大价钱?懂得是禁中之物的,谁又敢买呢?那饿不死的野杂种贾雨村,捏着这个把儿在手,他究竟又埋伏着什么奸计在手呢?不能不防啊!”

凤姐饭也吃不下了。本是好不容易又有了响晴天的贾府,此时却陡地飘来了一片乌云!

銮驾离开大路多时,除了皇帝本人和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其他跟随者都不明白这究竟是在往哪儿去。

贾元春坐在金顶金黄绣凤版舆中,虽然抬舆的八个太监尽量保持平衡,她仍感觉到了路面的变化。荡悠悠的,令她心中由不适,到不快,到不安。

这回的巡游,圣上决定很突然。旨意传进凤藻宫,几乎不容她多作准备,便来催她上路了。

往常圣上巡游,跟随的队伍十分浩荡,一应卤簿,甚是齐全。这回却尽量精减。说是到南边巡狩,却并未带自己的猎犬。随侍的官员,领头的是新擢升的两位,一位原是长安守备袁野,一位是原粤海将军邬铭。袁野是北人,邬铭是南人,武艺虽均高强,但这之前亦未见有何过人功勋,忽得宠幸,莫说他人侧目,就是二人自身,亦思之无据;然皇恩既浩荡,唯存肝脑涂地竭诚效力之心,因此任凭戴权指挥,令行禁止,不多言,不逾矩。

出巡已逾五日。路过平安州,节度使迎驾甚谨。再往南,便应由金陵体仁院总裁仇琛接驾。究竟皇上打算在哪儿驻跸围猎,尚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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