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水中游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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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什么感受?

剑客应当不知道,他亦是不在乎。可是在这濒死的时刻,他却忽然知晓这死亡的秘密。

也许是濒死的错觉,剑客居然在旁观看自己沉向被施乌刺死的秽怪,意图去取那短剑。他知自己在旁观看,却无暇顾及这种奇异的感官,此时此刻他仅有一个目的,取回那把短剑。

施乌将体内秽回路画于船上,再投掷短剑以激活虚化确有成效,这秽怪受那一刺便脱离船只,但这短剑相较于秽怪又太小,无坚不摧之剑虽深入它体内乃至重要器官,却未立即致它死命,这秽怪形如被车碾压的猫狗,逃开事发地,却难逃一死。

那秽怪带着淡淡的血痕游向蓝黑的深海,不知是否是错觉,一刹之间,剑客竟然见那黑不知底的深处有所晃动。他顾不得这些,那秽怪带着生存的渴求向深海游去,一时之间,剑客竟然追不上它。

剑客不会游泳,他一生并未见过几次大江大河,更不用提下水,这时仅凭重力牵扯,他的速度自然比不上海中巨兽。

但是,剑客并非无有方法追上那巨物,巨怪无形,其血在海中却有迹可循,那一柄深入血肉的短剑亦如夜中萤火般引剑客注意。

手中无剑,足不沾地,口不能言,声不可显,剑客竟然已至秽怪身后。他无视这看不见的秽怪,伸手取那短剑,却觉知自己的手掌进入了温暖、软硬有质的腔室。

这是秽怪的口器。

剑客仍有一瞬的时机缩回手臂,这秽怪并未反应得来有一生物将肢体伸入它的口器,毕竟此时此刻它正逃命,这一瞬的时机以后,秽怪本能的反应已足以驱使口器收缩,撕下他的手臂。

可是剑客并未缩回手臂,他已知这秽怪将不遗余力地游回深海,无论此后它是死是活,但这也许便是唯一的机会,唯一收回这短剑的机会,所以他仍将手臂深入,穿过那创口握住那柄短剑。

与此同时,秽怪口器合拢。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黑暗中如有一道闪电,这闪电并非其他,正是施乌曾向他们讲述自己的能力运转的过去,正是剑客预感到施乌作为时惊诧的一瞥。

与水分离、深色的血液依附于地板,也许正是于这一瞬,剑客顿悟了这能力应当如何使用,同时也借此通晓了施乌意欲所为。

剑客抽出自己的剑,如施乌无需见便能闪避这秽怪的攻击一般,他亦知这秽怪已知晓他的存在,不介意将他带走以作伤病时的饮食。

剑客此前从未在如此的介质中挥剑,但他的剑不会出错,他的剑不只为陆地上的设计,他的剑术更不会被如此之境拘执。剑二,随剑客握剑之时显现,怪异之景显现于这无人可见的深海看,剑客消失在这片海域,却也能在这海中见到剑客,他仿佛是海市蜃楼,一瞬一息中自假成真、以真入假。

并无宏大的现象,肉眼难见剑痕散布于海中,血液流出随剑痕而显现的伤口,稀释于海中,不可见的秽怪虽不可见,却能以剑痕的分布知它的状态。

它渐渐的失血,无力,沉入包揽一切黑暗的深海。

剑客亦随剑招的结束而沉入海洋,不待剑客有所挣扎,自外而来的眩晕感俘获他的心智了,他渐渐沉入宏大黑暗的深海中。

深海的黑暗中,更大的巨物摆动,难以察觉它的动作,因为它太过巨大,无法观察到活动的肢体。

气泡随剑客的沉溺上上升,离开这将失去尸体的躯体。

一切便如此发展,毫无例外。

只是,这沉溺的时间未免太过长久,这死亡来的太过迟缓。

剑客睁开双眼,看见的是被红霞染透的海水,这也许不是海水,海水并没有这般温暖,这么舒缓人心。他伸出手掌,却发觉自己伸长了腿;他摆动身躯,却身躯沉静如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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