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奇星 (第1/2页)
路似平常,无声无尽,陪同的只是被黑暗吞没的建筑,如同液化的巧克力中渐沉没的巧克力块。
因而当如月的奇异星体升起时,无一人将其忽视。
施乌抬头望去,仍是不可形容的颜色,与上次相比却有所差别,像是红与绿的差距,然而即便两种颜色差别如此显然,他也不能将之形容,如同被相较的两个球员,他们差距与区别如此明显,但也非常人所能及。
这另他的颜色降临的影响也与那秽风之星大相径庭——施乌不该抬头的。
他便与那星体同在。如此,他便理解了星体的一切。
那星体并非其他,它是死尸的眼。这尸体的死亡亘古永恒,它死在过去,终于现时,亡同未来。它的生机早在被覆盖的历史中终结,然而死亡不能夺走它的躯体、意志,它不可消亡,死之躯漂沉,游移在阳界。
它是被人杀死的。
更多的记忆分享而来,施乌身体支撑不住,因这星体传导而来的事实增生的秽量而过载,幸得如此,施乌得以变换视野,断开对星体的视线。
意识自星体的事实中脱出,接连而来的是身体的不支。他的眼睛痛得异常,几乎蹦出眼眶,呕吐感自胸中传来,吐出的并非在胃中的饭菜,是活体的幼虫,他在排出秽。
这具象化的秽落地便死,然而施乌不可向众人言及,他头痛欲裂,却也感觉自己的意识飘荡于脑后,冷漠地注视、分析这一切。
呕吐还在继续,施乌趁着每次呕吐的间隙抬头,以飘荡脑后的冷漠意识观察。
仰望星体的不单施乌一人,桃酥也是,此刻赵本晤正为其稳住状态。
这是一个正确抉择,能维护秽的状态与量的仅有赵本晤一人,与其保下施乌,不如拯救桃酥。
施乌另有想法,然而呕吐物不待他呕吐便涌出喉咙,施乌不得不俯身倾泄口中异物,免得被呛死,身中的痛感告诉他不得再思考,然而冷漠之他却定要告诉众人无需白费气力。
“不用……”施乌抬头,只说出两词便又被呕吐打断。余归宁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于是施乌忍着痛写下他欲传达的信息:
不用救,我们自己能够平衡。
施乌写罢文字便跪地狂呕不止,那与奇异星体对视的一瞬中传来的事实化作如此蠕虫散落一地,蠕动着失去活性。
施乌闭上眼,将意识潜入还在身中的蠕虫中,如水中游般寻找其中的事实。
潜游其中,种种事实飘荡两侧而过,施乌无法忽视,因为他就在其中穿梭,借以这死而不逝之物寻找过去的事实,因此他只能尽力地将视线集中于前方,不侧目于其他。
杀死这物的人早已死去,因为现今的时代无法承载如此强大之人。他游走于荒芜黑暗大地上,所陪同的是非秽之物,因为那时还未有秽怪,这些非秽之物远比秽怪不可理解、不可战胜,因为那时秩序还未建立。
重重非秽之物的尸体堆累于荒芜大地,秩序渐从它们的死尸上建立,留下的是它们的幼虫、子体。
施乌闭眼发力,游离这段历史。身体传来的知觉言述他不能再观看这些事实,将虚幻之秽化作实体呕吐而出已不能匹敌他身中秽的增量。
施乌再游,游到那已死之人身上。
这人早已死了,这是事实,他自己也知。他在重复早年的旅程,在这死而不逝之物的死程中。他排斥人为安全而建立的邦城,独身行走于诸野,以斑羽之鸟为信使,将它投入水中以向邦城传达非秽之物的变异。
如他这般行走于外的人很多,正因此这邦城才能维持。
他舍弃了责任,向风暴中的塔行去。
那塔立于广袤平原之上,满天乌云盘旋恒定于塔尖,雷电于云中轰鸣,其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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