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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面前他们是疯狂的,他们想赢钱,他们的心被赌狗烧得滚烫,为了赌狗他们可以什么都不顾。
骆千帆记账第一天就注意到一个抱孩子的年轻人,姓窦,叫窦方。他年龄比骆千帆还小,二十岁都不到,脸上稚气未脱。他也是在附近工厂打工的。
窦方怀里抱着而一个孩子,最多两岁。孩子就是他的,咿咿呀呀喊窦方“爸爸”。其实,像窦方这样的早婚早育爸爸不少,在附近打工的年轻人十七八岁结婚的大有人在,从婚姻法的角度都还不到结婚的年龄,要么是被父母安排早早地结婚外出打工,要么是被肚子里不请自来的孩子逼的,肚子都大了,不结婚行吗?
窦方第一天来特别兴奋,看着狗撵兔子兴奋得嗷嗷直叫,抱在怀里的儿子起初很安静,后来许是饿了,哇哇直哭。孩子哭他也不走,啪啪打孩子的屁股:“不许哭!再哭把你扔里边去喂狗。”
这话要是录了音长大了给他儿子听,也不知道他儿子会怎么想。
第二天再来,窦方没有带他的儿子,瞧别人下注,他心里刺痒,看了三轮,终于坐不住了,等所有人都买定要放兔子放狗了,他凑了上来,掏出50块钱怯生生地说:“我买白狗赢。”
骆千帆不想让他赌,瞧招风耳他们没注意,就劝他:“你别玩了,你那么年轻,孩子还那么小瞎赌什么?”
窦方误会了,穷人的自尊——也可以叫自卑——激得他脸色通红,他突然火了:“咋?你瞧不起我,50块钱就不能赌?我有钱,50不行,我押100,不,200。”
他掏出200块钱来拍在骆千帆手上:“记上,窦方,200。”
骆千帆一看他是个属驴的,死犟,我不是为你好,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一天能挣100吗,还一下子押200?转念一想,算了吧,别让他陷进去,能少输点就少输点。
骆千帆服软道:“兄弟,你误会了,我没那意思,50也行,我给你记上50行不行?”
“不行,就200。”
“好好好,200就200吧。”骆千帆也气,这样的人就应该让他吃亏,吃亏才能长脑子。
第124章 赌狗暗访(20)——放长线做局
骆千帆给他记上,问他押哪条狗赢,他犹豫不决。
一条白狗,一条黑狗,论实力黑狗稍占上风,到现在骆千帆还想帮他:“买黑狗吧,赢面大一些。”
骆千帆想的是:也许赢一把他就能见好就收,赌博总是这样,赢钱的才会抽身而走,越输就越会眼红,越输越想翻本,然后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可是,骆千帆说完就后悔了,窦方的眼睛里写满了不信任,骆千帆让他买黑狗,他偏要买白狗:“我就买那条白的。”
“你不改了?”
“不改!”
骆千帆摇摇头,随他去吧。
老四放兔,老三撒狗,又一场生死追逐。窦方眼睛死死盯着围场里的追逐,双拳攥着,身体直抖,嘴里鼓捣着:“白!白!白……”
“果然是白——白的输!”当黑狗衔着兔子奔回来的时候,窦方就像丢失了一张500万的彩票一样颓废。
他看看骆千帆,骆千帆顾不上看他,他被赢钱的人围住了,他们在庆祝,他们赢的钱里面就有窦方的200块。
盘点到位,骆千帆在人群中寻找窦方的时候他已经不知所踪。他走了吗?这样最好,如果输200能让他离开这么一个不属于他的地方,值了!很多人输2万、20万,甚至输掉一只手、输掉一辈子都没能逃离一个赌字。
前院响起跑车的轰鸣声,吵得狗都不叫了。招风耳听到声音,把围场里的老四招回来,趴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会儿,老四点点头,出了围场去迎接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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