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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而又亲切的声音,只是这一回却清晰低沉了许多,似乎就在他的耳边轻轻叮咛。
卓南雁陡觉脑中轰然震响,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耀目的红光之中,只见一道模糊的人影凝立身前,双掌按在红轮的另一端。无尽的热力,通过那碗口大小的红轮,源源不绝地送入他的体内。
“父亲……”卓南雁看不清那人的形貌,却无比清楚地感觉到那人便是父亲卓藏锋。他心内激流涌动,几乎忘却了体内的伤痛,颤声大叫,“果真是您吗?我是雁儿!”
“雁儿,为父已等了你十七年啦……”那声音悠悠地,却绝少喜怒之感,似乎说话之人已超越了人间的所有情感。卓南雁心头乍惊乍喜,喊道:“父亲,为何您一直给困在此处?雁儿这便救您出去!”他欢喜得一颗心险些跳将出来,却又怕这还是一场空梦,叫声不免微微发颤。
红轮后的卓藏锋淡淡一笑:“不必了。今日一见,是我父子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卓南雁心内震惊,恍惚间又以为自己在做梦,大叫道:“不成,父亲,就是千难万险,孩儿也要救您出去……”心绪纷乱之下,声音竟有些哽咽了。
卓藏锋却不理他的哭喊,依旧淡淡地道:“当年爹爹为给你母子求药,狂气一发,贸然入阵,一路破阵至此,终于力竭。危难之际,有幸得见冲凝先生在青石上的留言,始悟不生不灭的至理……”说着悠悠一叹,手抚那灿然的红轮道,“我虽找到阵心内的至宝天罡轮,却已无暇参悟。其时生死一线,我只得将残存功力和自身神识以道家藏魄秘法尽数输入宝轮。那时我便隐隐觉碍,爹爹或能见你一面。苍天有眼,这一盼,竟盼了十七年……”
“父亲已然仙逝,跟前只是他的神识在与我说话?”眼前红光剧烈波动,卓南雁忽悲忽惊,叫道,“怪不得我幼年时,常在梦中见到您的样子,这无极大阵所在之地,也常在梦里显现。原来,原来爹爹您已……”心底怅苦难言,泪水滚滚流下。
“时间也已无多,雁儿无须作此小儿女之态!”卓藏锋的声音依然淡淡地,言辞问却多了几分严厉,“咱们还有大事要做!”
话音一顿,卓南雁忽觉那股热力变得直如烈火焚烧,跟着他陡觉双目一亮,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脏腑、骨骼和经脉。射入体内的红光也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他眼前,似是道道红色的龙。这红龙游过之处,经脉脏腑便会变得异常明亮。他清楚地看到被红龙舔过的断裂的经脉和受伤筋骨,竟在迅速地接合、生长和愈合……
卓南雁既感惊奇,又觉可怕,忽见红光中竟跃出一个缩小的自己,手挥长剑,施展出一个奇妙的剑招。他一愣之间,那挥剑的影像已飞快无比地射入眉心,与自己的心神融合为一。跟着许多从所未见的神奇剑势图影,如潮水般向他脑中涌来。那剑影招招气韵沉浑,恢弘难言。
卓南雁只觉自己正在做着一个美梦,但又觉得这美梦比他经历过的一切都要真切实在。
忽然间他全身一震,身上的炙热之感瞬间消退,变得温润舒适。满眼红光也迅速缩小,慢慢收入到了那碗口大的宝轮之中。眼前光芒渐渐柔和,卓南雁才慢慢看清了凝立在身前的那道伟岸的身影。
两道英气勃勃的剑眉,一双灼灼闪烁的眸子,竟与卓南雁的眉眼有七分仿佛,只是那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却使得这人平添了几分威武。卓藏锋手捧红轮,正向他展眉微笑,满面亲切。这容貌正与他幼时梦中所见的大汉一般无二。
“雁儿,为父已用注入天罡轮中的残存功力疗去了你体内之伤!”剑狂卓藏锋的身形依旧挺立不动,微笑的声音却弱了许多,“更将为父一生所悟的太和补天剑法注入你的神识。这天罡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