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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倒他的,洒扫、粗活、算帐,样样全能。她反倒变成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了。

“唉唷,我说栀儿啊,你这绣花弄怎么多个男人,是你雇来的伙计吗?”经常来光顾生意的贵夫人是天鸟过的死忠爱慕者,这会儿瞧见天青鳞的伟岸,马上移情别恋。

“不是。”栀儿急得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慌。这贵夫人是有名的长舌妇,多年来找不到可以扳倒她的话题,天青鳞的出现简直是老天为她制造道人长短的好机会。

贵夫人化着浓妆的眼睛马上浮现暧昧之色。

“这位夫人,我跟栀儿多年夫妻,因为我从商,经年在外,栀儿都告诉我了,这些年多蒙你照顾生意,这是我从关外带回来的一点小礼物,请你笑纳!”天青鳞不动声色的趋前,随手掏出来的是个精美的黄金飞天。

沉甸甸的重量,肯定是真的。贵夫人笑歪了嘴。

“你今天来得凑巧,这个挂屏很漂亮吧,放在你家中堂上定是大方又显贵,看在大家是街坊的份上,本来不二价,就半价卖给你?”

天青鳞是天生的生意人,用着他那足以让整个苏州生意人膝盖发软的声音施与小惠,轻而易举完成一笔对绣花弄来讲是大生意的买卖。

“你卑鄙,这么做生意。”栀儿在贵夫人离去后,又有些不忍道。虽然对方爱贪便宜是出了名的,可这样坑人,就算赚钱她也会良心不安。

“我哪里‘卑’又哪里‘鄙’了,银货两讫,我还算了半价给她,已经少赚一成,我不只卖她东西,还让她以为得了便宜,两相情愿,我赚钱,她开心,互蒙其利不是?”做生意,她太嫩。

栀儿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没道理。

算了算了,飞蛾扑火了不起也就一只,不会每只蛾都这么蠢的。

不过,栀儿忘记,向天青鳞这么引人注目的“火”扑来的“蛾”别说一只,就算千千万万也不足为奇。

第六章

感谢那个贵夫人的口耳相传,才几天工夫,绣花弄的生意暴增了一倍不止,举凡门帘、帐幔、被面、香囊、手帕等日用品还有其余欣赏品,都在短时间内卖了个精光。

东西卖光,栀儿是很高兴,可是靠着男人的“美色”实在不是她的意愿;说也奇怪,平平同样是兄弟,天鸟过卖的是“纯”美色,天青鳞却是实实在在的做生意,要是两个男人都来为她站台,财源肯定滚滚而来,她只要忙着数银票就好了。

许是因为哭过一回,她心里多年的疙瘩因为两人的朝夕相处渐渐减少。

每天都要见面,不说话太嫌做作了些。

没有刻意。

“你那些生意呢?都不用管了吗?”之前的旧印象,他经常忙得不见人影,现在天天都见面,反倒让她不是很能习惯。

“我为狐狸庄赚的钱够多了,现在只想做我想做的事。”他轻轻带过。

说的也是。狐狸庄因为他名列全天下最有钱的十大家之一,天家的人给他躺着花、坐着花,也要很用力才能把家产败光。

不过,他们肯放人吗?会生金蛋的鸡要是跑了,不知道谁会先抓狂?

虽说为自己产业赚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栀儿也觉得天青鳞这么说有些奇怪,但一下却想不出怪异的关键处。

喝着冰镇的杨桃汁,几上水盆反映出的波光攫住她的目光。

她差点打翻杯子。

“这你不是拿走了,怎么还在?”

“我住这,它当然跟着我过来。”天青鳞好整以暇的坐下,端详栀儿为客人做的一双线鞋,他穿着走了一早的路一点也不咬脚。

“送来的人说很重要,你却一点都不在乎?”他脚上的鞋有些眼熟。

“有什么好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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