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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若碰上这号人,躲远点。这个谌鹊从头阴沉到脚。……就是和六爷说起七星的人。是个极端冷酷无情的家伙。”

“不会吧。”燕巧怀疑地看我。

而我则严肃地抿着唇,“我没有开玩笑,这儿可不比我们在镇上。步步都是杀机哪 ……”

没了胃口,我放下筷子,耳边是虞靖与燕巧的叹息。一时我倒有些羡慕她们。她们的行当在这个宅子里可以算得上是最清闲,最与世无争,也最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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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在六爷身边的日子,很忙。我总是觉得自己像个转陀螺,没怎么停过。每日沏两壶茶的时间成了我偷懒的时间。六爷渐渐放下许多事给我。由挑几封信让我按他的意思回信,到就只扔给我信让我自己琢磨。而现在,许多并不太重要的信都只由我过目,然后挑紧要的告诉六爷一声,其余全由我看着办。任务繁重,六爷书房另一端的那张书案几乎成了我的办公处。每日卯时即起,却往往要到亥时二刻才有和睡。黑灯瞎火的,害我不知摔了多少青。回房后怕吵到虞靖、燕巧,连哼也没敢哼,匆匆梳洗一下就上床睡觉。

但这样频繁地接触各地军务,也使我对整个天下局势有了相当清晰的概念。

王上占据西北三川河谷一带,北有华水横亘,其余三面皆有山川阻隔,神都即位于其中。且其周围关隘大都依三川河谷的山势水势而立:潼关,拒其西,扼崤函之险;虎牢阻其东,扼崇阳山北麓与华水之间的通道;伊阙阻其南,扼崇阳山与圆朵山之间伊河河谷通道;仲津阻其北,扼华水渡口。雄关虎将,王上能与豫王对峙多年,也不是没有道理。

说到豫王,当年本是东北一支小队伍。但豫王雄心壮志,也颇多才具。表面上依附王上,暗中壮大自己声势,最终称雄一方。同为王上手下大将,六爷这一支却是自太爷起就辅佐王上。西北三川河谷的三分之二可说全是先太爷之功。可惜天妒英才,太爷在六爷才十四岁上就盍然而逝。六爷小小年纪就承袭了先太爷的爵位,引兵作战,西南这一方便是他亲手打下的江山。

现今,六爷手握精兵三十万,且麾下能人异士群集,要虎将有陈何年、鲜于醇之辈,要谋士有谌鹊、宣霁之流,实力于三方之中是最盛的。所以王上用他又忌他,豫王防他又拉拢他。

在这东北、西北、西南之外的东南却是颇有些复杂。小股势力有许多,像蒋和秋、郑言武、周湖这类就是,还有许多山寨、流寇,要打下来容易,要安置却让人头疼。到时,兵力牵制,反为人所乘隙。所以这东南一方,六爷没动,豫王似乎也不打算动。但个东南却是块让人眼红的地方啊。土地富饶不说,地势特别也罢,单是平这连年战乱所收的民心就是一大声势啊!

据我猜,六爷与豫王都是在等一个契机吧,一个既名正言顺,又无牵制的契机。

九月半,六爷有事出府。我认命地在书房里整理各地来的文书。衍州别将孙长龄来信回说,郦阳张贲已受不了九寨匪寇之扰,多次请示救援。我边看信边笑,六爷这招真是高明!那张贲摆明就是来当靶子的。他不闻不问,任其治下流寇猖獗,六爷可上本参他;他尽心尽力,但强龙岂压得住地头蛇?搞不好身家性命都搭上。横竖都是两边见弃的子,他是何苦来哉!

我摇头叹息一声,提笔拟了回信。意思就是六爷准他调兵赴救郦阳,亮出旗号,也就是敲锣打鼓地闹哄到郦阳。让该躲的躲起来,再驻上个十天半个月,让张贲好好款待一番,然后打道回府。下次再有求救,也可酌情行事。

写完,我又看了一遍。会不会太不厚道了?可是,各为其主,张贲,你自求多福吧。

正这么想时,眼前掠上一道阴影。我抬头,居然是谌鹊。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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