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5页)

刑儒辉依旧笑得闲云野鹤,“我在一年前就已见过平澜姑娘了。”

哦?我闻言疑惑地朝他看去。这么一说,似乎……啊!我想起来了,初见六爷时,堂上就坐着两人。一个是谌鹊,一个就是他了。难怪对他有点耳熟却面生呢,当时六爷叫过他的名字,答话的却是谌鹊。

有着阴沉的谌鹊作比衬,我不由又对他生出几分好感,当下也笑道:“刑先生好记性!对了,快入帐吧。六爷正等着您呢。”

“好。”他一点头,便携同宣霁入了中军帐。

没多久,虞靖也终于回来了。神采飞扬,毫发无伤,还带回了一条喜讯。晏成率部来降,还给出了黄州的军图。

这自是大功一年,虞靖马上被提升为卫指挥使,已是将军级别,统领五千六百人。

宣霁和刑儒辉都向她道贺。

“呵!这可是出了女将军了。”

“虞将军本就长于战术,平澜姑娘又谙于布局谋篇,整体配合,真是如虎添翼啊!”

好个敏锐的刑儒辉,将虞靖的长处短处都瞧得清清楚楚。

“两位过奖了。”虞靖爽快一笑,豪情顿显,倒的确很有几分将军的风采。

当晚便在军中设下庆功宴。刑儒辉拿来了他的‘琼饮’。宣霁看着那酒,神情竟似要把坛子都给吞下。在大伙儿举杯之际,除了六爷,他几乎把所有人都盯了个遍。我好笑地擎着酒杯,淡琥珀钯的玉液,晶莹,澄透,不掺一丝杂色。而且还有一股淡香,是掺合了松子与山花的甘爽的香。入口后,口感很是不错,清冽处不沾凡俗之气,待后劲儿一上来,醇厚处又不脱人情宽和。我虽不懂酒品,但也知道这‘琼饮’二字,甚为相配。人说文如其人,琴如其人,没想到,酒也能看出其人品来。

虞靖喝了很多,醉得一蹋糊涂。我扶着她回营帐,她口中还满是醉话。“……再喝,喝!……一杯,两杯……平澜,你也喝……”

我替她擦脸。真是!知道有我打理你,也不该放心喝得这么狼狈呀!

“……唔……六爷,你可知道……虞靖就算将这条命给你……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你可知道……呜……”

我坐下来看见她眼角滑落的泪。成为一名将军是虞靖从小就有的宏愿,什么时候,这个夙愿也已变得不重要了呢?

我叹了口气,替虞靖盖好被子。九月了,夜凉如水。我坐到灯下,给燕巧回信,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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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第二日,虞靖刚喝过醒酒茶。正抱着头直喊疼时,左梧在帐外道:“王爷请将军和姑娘过去议事。”

“知道了。就来。”虞靖匆匆一整衣衫,便拉了我上路。

今日的议事不外是定接下去的路线,目前最易拿下的就是黄州。

果然,一入中军帐,六爷与刑儒辉、宣霁、鲜于醇议的就是这个。来降的晏成也在一旁。

我和虞靖先过礼,便拣了位置坐下。

六爷朝宣霁看了眼,宣霁会意,“方才,我们已商定,要准备出兵黄州。如今姚磊已死,张居化被擒,临暨的姚军也悉数归降。而晏成老将军的到来又使我军得一大助力。此时正是出兵黄州的绝佳时机。”

虞靖看着帐中的军图想了会儿,“黄州次阳谷,北接临暨,是怀水的一个渡口,又正好是首山五佗峰的南麓。取黄州非得先拿下这儿不可。”

说得没错。不单只是地理上的因素,而且在黄州,除了姚磊,屯兵次阳谷的裘封就是老大,如果能首战攻下他,那其他人就算不望风披靡,也必得胆寒上几分。只不过……

“只不过这裘封也是个惯经沙场的老将。他屯兵的次阳谷,右背山陵,前左水泽,深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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