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5页)

那是说在王上处已安排下手了?”

师父眸光一沉,“没错,就打算下手了。”

我听着师父冰寒沁肤的话,不禁微微打了个哆嗦。

“谌鹊处,在王上还未除掉之前,且慢动手。”师父朝我看了一眼,“后方军辎可全靠他一手操持。王上处的人手安排也都由他包办,你可要仔细了。”

我一凛,“是。”不动他,我可以先找罪证。

师父看着我,笑得有丝深意。我心中一紧,师父是知我甚深的。他伸手拍拍我的肩,忽然俯到耳边低声道:“不妨去认识一个人。”

我回望住师父,那双清幽的眼眸,有一道精光一闪而逝,“齐研。此人是师父早年安插在豫王处的人……连六爷也不知情。”

我一怔,马上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平澜记下了。”

师父又绽笑意,“你好自为之。”

我猛然想起一事,连忙掏出怀中一只木盒,道:“师父,这盒白药麻烦交给左梧吧。他是代我受过……”

师父接过药,朝我看了眼,转身离去。

隔日清晨,曙光新透,我被师父招了出去。步出石室,却见到左梧、张炳和李延亭俱在一架马车旁朝我看着。我一愣,随即明白,这便是要回凌州了。我朝李延亭看了看,他在军中以谨慎持重为人称道,且又与我不熟,六爷会让他同行,其意很是明了。

才思忖间,师父轻拍我的肩,我回头,望见师父明晰的眼,抿了下唇。

“澜儿……唉,这是六爷给你的令牌,此去凌州,首立军威。”

“是。平澜记得。”我接过师父递给我的包裹与令牌,小心收好。

“……六爷的意思是让你小心为上。”

“……我明白……”这么说,是不用我去拜别了?他……还是在气我么?我有禁细细触抚那块白玉雕琢的令牌,上面刻有一个大篆的嵇字。我到现在共拿过四次,前三次,都是他亲手交付……

“走吧!一路小心。”

师父按在肩上的手重了重,我抬起头,“师父保重!”

“嗯。”

我一坐上车,马车便向凌州的方向急驰而去。丰岗渐渐远离我的视线,但那血色却是永难抹去的。我没有计算过死在我手上或为我而死的人到底已经有多少,是不愿,也是不敢。轻捻浮肿的双眼,不行!我得想些其他的事情,在谌鹊还活着的时候,在燕巧还未安全的时候,我不能有这种犹豫与徘徊。看着车窗外的浓绿的一片,我吐出一口气。

王上那边会从哪儿出兵呢?经由五皇子兵出柳州而想直取晋平却落得个大败而亡的教训,应该不会再走这条路子。那么,就是由衍州樊阳发兵,意指郦阳了?如果这样的话,衍州孙长龄只有一万多兵马驻守郦阳,只消来个围城就吃不消了。所以,凌州必得要派军马过去才行。只是那么一来,我是必去的,因为那里还贴近虎州。但谌鹊却还留在凌州,那我此行岂不白费?

我轻敲着窗棱,细想每一步的可能,同时也把师父往日教的东西全都调出来梳理。豫王,豫王……齐研,齐研!六爷也不知情的人,那谌鹊就应该更不知情喽?我一惊,直坐起来。谌鹊可以利用豫王算计虞靖,为什么我不能也学学他呢?

“先去衍州郦阳。”朝左梧吩咐一声,我瞥见李延亭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许是想问却终于忍住。

谌鹊一定要走出凌州,燕巧才会安全。燕巧啊……我从怀里拿出一封揉得不成样子的信,看着封口熟悉的字迹,眼睛就开始发涩。燕巧,平澜已非往日蒙乾镇的平澜,这样的平澜,你可还能接受?

我抖着手拆开信,入目便是燕巧微颤的笔迹:

“平澜如晤:死者已矣,生者犹存。我心自如你心,伤婉痛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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