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5页)

留下点什么,可什么是该留下的?留了又有何用?

我从包裹里取出几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揣入怀中,便推开了门。

“姑娘要出门?”那侍女居然就在门外。

“啊,是。我想起昨日在北街看中了一本书,当时手上没钱,今儿没事就先去一趟。”

那侍女躬身一礼,“那请姑娘早去早回。”

“那是自然。”我举步便向偏门走去。六爷正在前厅与儒辉商量吧……想他从容淡定的神情,我几乎就忍不住想要回头。那股冲动是那样激切,原来竟是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用情到了这个地步了吗?但,若能回头,我又何苦要走?咬住唇,我一阵疾步,几乎是跑着出了府。是不想让人起疑的,是真的想走得坚定的,但,在跨出偏门的时候,泪止不住地滑下……我真是喜欢你……曾经,他也是这般喜欢拘缘,喜欢秋航,喜欢修月,喜欢张烟的吧?

“这位小兄弟,你怎么了?”

抬起脸,一名老妇站在面前,我连忙将眼泪擦干,“没事,没事。”

是呀,已经决意要离开,又何必恋恋不舍?又何必在意这些?我吸了口气,直奔南边的九渡。出城是来不及了,六爷想是马上就会发现,只能走水路。我在铺子里换了身衣裳,又买了顶斗笠,终于在巳半赶到了九渡。

正要上船,忽然就骑来了一队人马。我心头一惊,忙将斗笠压低了些。

“奉晋岑王爷令,前来捉拿一名逃犯。”说话的是府中的沈万祥。我躲在人群后,连忙悄悄溜到船尾,“……凌州戒严,所有船只不得出城……”

我暗道要糟,现在是六爷最不该出现在凌州的时候,他本该低调地寻人,可现在居然是光明正大地显出名号来封城,看来是不把我抓回去不肯罢休了。心中一痛,却听舱中一名妇人爬了出去,“大爷,大爷,您行行好!我对岸的孩子可正等着我回去给他煎药啊……他,他发着寒,求您行行好啊……大爷!放我过河吧,大爷……”

那妇人涕泪俱下地跪趴在沈万祥的马前,沈万祥犹豫着,旁边一个渡客插了句嘴,“这位爷,放这条船过河吧。这船上总共那么些人,有没有逃犯看得清楚。”

“是啊,是啊,放她过河吧。”

沈万祥看了看一直哭求他的妇人,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等等,”他一步跨入舱中将所有人都看了圈。我心拎得老高,所幸身旁那个插话的渡客的身子微微前倾,正好挡住了我的脸。

沈万祥没有发现,便出了舱,放行。

船驶开渡头,远远还听见沈万祥在查问渡头摆渡的人“……有没有一个模样极为清秀,身穿一身蓝衫的年轻公子来过这里……”

声音渐趋渐远,进而听不见了。走了……我靠上舱壁,心中疼得针刺一般,手不禁紧紧抓住领口青色的布料,忽觉手中似卡有一件硬物。我摸摸领口,从脖子里掏出一块黄玉,小巧精致,握着温暖异常。另一面还刻有几行小篆,我仔细翻过来看,却是:倾国心系 旻持 庚辰年九月廿六子时。

旻持,旻持……

平澜,你会助我打下这个天下么?

……平澜指天发誓,此生定助六爷完成大业。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平澜,我真是喜欢你……

胸口火烧火燎地疼痛起来,灼热得让人难以呼吸。情动处,即是离别时。昨夜的欢爱,曾经的誓言,如在眼前,可你我之间又岂能真心相守,毫无旁鸢?你的妻子,我的姐妹,为了这个名分,多少东西失去了,多少事情做错了,如今,你要我如何能够呆在你的身边?你赠以玉佩,心意我自明了,可我此生,却是终究要负你了……连那个誓言都无从实现……

“平澜姑娘。”

耳际忽然传来一声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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