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5页)

哈顿的路上。”

她说,“如果你告诉我,我们就在通往西藏的路上,通往天山的路上,通往大兴安岭的路上,通往内蒙草原的路上,我会更激动。”

他禁不住哈哈大笑,“我第一眼看见你,以为你这样的女孩子几个月就能把我涮成贫农,没想到养你太节省了, 既不爱珠宝,又不爱名牌,又不爱豪宅,又不爱游艇,又不爱直升飞机,专爱到深山老林里。可是,听赵明明讲,你是因为嫌他养不起你,他说,那时你被一个省长的儿子抢到手。”

她说,“为什么谈过去?”窗外的云彩突然黯淡。

“我只是搞不懂,你时时使我吃惊。你和我听说的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我并不想打听你的过去,可是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玩弄赵明明。”

她陷入沉思,往事像浮云飘过,那时,赵明明就坐在她的对面,他解开围巾,无声地听着她的倾诉。窗外枯干的核桃树上,坠落着苍白的夕阳。她低下头,急促地拨起琴弦,头发淹没了她的脸,两个人感到一种苍凉、无助、求天不能求地不应的、忧愁难言的美。两个人曾经升起过宁静的、信任的感情,好像是生死之交不需要语言的盟誓。在凄凉的歌声中,两个人找到了共鸣的山谷。她曾经多么想让这种宁静的纯情的气氛延续下去,尽管这些歌都是唱给当时她还不认识的石醉。她把他的诗随心所欲地谱成了曲子,这些曲子用在她和赵明明都无奈的情感之间,感伤得让她垂泪。她常常拿起他的手,泪水滴到他的手背上。她常常抱着他的头,仿佛抱着一个婴儿的头,他的孱弱的眼光是那么善良,她不忍心对一个孱弱而又善良的婴儿残忍。

叶小歌说,“赵明明讲起他为你下海,他的目标就是和那个省长的儿子竞标,从对手手里夺过你。没有想到对手成了经济犯,打到死牢里,他的父亲也因此下台。赵明明当时已经炒股暴富,成了股王,你仍然拒绝他,这是为什么?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忍心抛弃一个这么爱你的男人。”

她看着云彩的阴影,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赵明明对我的爱。我至今还保留着他卖血给我买的一个钻石戒指,虽然钻石是假的,可他是用血换来的。我有时常常戴上他的戒指发呆,一个假的戒指反而使我感动。我记得他带我去见一位盲人算命大师,算命的摸着我的手和脸,说我未来的丈夫是龙降人间,因为我的脸上有凤舞之相。算命的对所有女人都这样说,可是听了算命先生的话,他带我登上景山的山顶,给我指着明朝最后一个皇帝上吊的大树,告诉我这个皇帝在自杀之前劈死皇后,勒死妃子,当时他掏出那枚戒指,说,做皇帝的老婆不是被杀就是被禁,还是当我的老婆吧。他抓住我的手,要给我戴上,我抽回了手,他当时就流鼻血,血顺着嘴流到脖子。我要为他擦鼻血,他不让我擦,除非我告诉他为什么不戴他的戒指。我只能诚实地说,我已经接受了那个男人的戒指,他听了一头撞在皇帝自杀的树上,满头鲜血。他立刻被拉到医院急救。在急诊室里他醒来后,抚摸着我的手指,对我说,一个女孩子找丈夫就要找一个最傻的,傻到为自己的老婆当牛做马甘之如饴。他对我就是这样,他总是说他是惟一没有解放的奴隶,他说他能做我的奴隶是几代修来的福气。我知道,一个女人如果想要有一个幸福的婚姻,一定要找一个十倍爱自己的男人。我知道他为了我什么都敢做。我那时非常感动,我多少次大脑和内心背水一战,劝降自己抛下省长的儿子和他私奔,但是,当我知道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不能不告诉他,请他不要再爱我,否则今生今世他只能和他不爱的女人结婚。这是天意,让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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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迎着阳光(2)

“什么事实?”叶小歌警惕地问。

“还是不说为好。你们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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