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5页)

,她孤苦无依,把我当亲生女儿般养大的,下半辈子全指望着我了。”

朝宗叹道:“那就没办法了,就算我能说动父亲答应我娶你,也不可能拿出五千两银子来为你赎身的,他虽然做过一任度支尚书,但并没有落下多少钱,而且大部份都在家乡置了田地,他说这是百年的基业,每年收收田租,有个一二千两银子,粗衣淡饭,安分渡日,可保子孙无肌寒之虞,他不会为我娶媳妇卖田地的。”

香君苦笑着道:“不必去操这个心,我说过,我不想做你们家的媳妇。”

“可是,我不能负你,你等我几年,我自己出来做了事,一定可以筹到为你赎身的银子的。”

香君的目中射出了光釆道:“侯郎,你这是真心话?”

“若有半句虚言,天诛地灭,叫我不得好死。”

香君毅然道:“好,侯郎,你有此心,那怕十年二十年我都会等你的。”

过了好半晌,她又凄然地道:“不过,我又要把话说回来,我是身不由己的,也不能一辈子做清倌人,所以我把清白之体先给了你,若是五年之内,我可以保住自己的清白,不陪客人,过了五年后,我只能保持我的心灵清白,不从良跟别人了,反正我这一辈子是托付给你了。”

“不必那么久,一两年,不超过三年。”

香君并没有因为他这爽快的间答而显得特别的开心。

她只是用一种淡然的态度道:“侯郎,我知道你此刻的话是绝对出于诚心,但是你不必答应得这么爽快的,那会变成你心里的一副担子,未来的局势如何,这是谁也无法逆料的,因此你无须言之过早,免得你到时因为其他的原因无法践约时,咱们连面都见不成了。”

说得朝宗一阵惭愧,他想起古人常说的一句话:“轻诺者必寡信”。今天自己不也正是如此吗?

“一两年,不超过三年。”

这句承诺冲口而出,虽然没有立意欺骗,但自己听了也觉得过于轻举,因为说这句话时,自己并没有经过思虑,一点把握都没有。

因此他只有吃吃地道:“香君!我……绝不负你。”

“这个我信得过,因为我要求不奢,我了解到彼此身份上的差距太大了,我绝不可能成为你的元配妻室的,我只希望你别忘记我,如果可能给我一个妾侍的名分,否则就当作外室也行,我只求有个归宿,不致于流落无依就行了。”

侯朝宗忙拥着她道:“不会的,香君!绝不会的。”

香君由他搂着,轻声道:“我今年十六岁,在秦淮河旧院人家,没有二十岁的清倌人的,侯郎!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如果你自问有把握在五年内把我弄到身边去,我咬牙拚命,也一定要撑过这五年的。”

“这个?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争取,你我在一起并不困难,难的是贞娘那儿的身价银子。”

香君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三千两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你即刻取得了功名,要筹备这笔钱也不容易,当然,你如果昧着良心,穷凶极恶,大事搜括,这是轻而易举就弄到手的。”

侯朝宗忙道:“我不是这种人,也不会做这种官。”

“我知道,我委身于你正因为此,假如你是这样的人,就算拿三十万两来,也买不到我,我要你做一个实心实地为老百姓造福的好官,我可以慢慢的等,也可以私下慢慢的攒,我们一起凑这笔钱。”

“这怎么可以,那能用你的钱。”

“不是用我的钱,是用你的钱,因为这是赎我的身子,还我的自由。”

“但你是归到我身边,应该由我拿钱的。”

“侯郎,我连人都交给你了,什么还不都是你的。”

“不!就是这个上面不能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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