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部分 (第2/4页)
,归如曹操麾下;如何剿杀虽归降大魏却兀自贼心不改骚扰百姓的黄巾军;如何于官渡之战督战土山、结营布垒,做好后勤防备之事。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志得圆满。可是转瞬景致倏幻:自己在洪水潮流之中,被关羽部下擒获,其后虽归许昌,却已年历沧桑、皓发潘鬓,憔老不堪;曹丕在功臣阁中专书壁画,庞德英雄不屈,自己却是俯首投降、哀告求饶,因之羞惭恚怒,添病不治而亡。他的脸色青白交加、红黑混杂,显是胸中情绪如涛转浪打、起伏难宁。钟月敏眼见将触地面,长枪下笃,拧腰拔背,如撑杆似的歪掠旁边,恐于禁追来,即使未察觉身后有甚奇异动静,也先将红缨长枪从腋下空隙反刺而出,然后回身摆个招式。她见于禁犹然站立于树上,面目朝天,若视远方,神情呆呆怔怔,奇道:“怪哉,他这是怎么了?”于禁一时万念俱灰,神气疲惫,好半晌方从树上跳下,转身朝城门走去。钟月敏喊道:“高下未分,怎么走了?”于禁也不回头,胡乱摆摆手,叹道:“投降之将,何以言勇。姑娘,便算你胜了。”钟月敏不知所措,对方既已认输,刻下她也不好穷追猛打。歪着脑袋想了想,转回穆双飞、紫姬身旁,却没有获胜的喜悦之感。
这时半空忽然一道白光闪烁,旋即团簇云色之中,风开雾退,露出三位神祗。当中端坐一人,头戴纶巾,面如重枣,眉如卧蚕,颌下三缕长髯飘洒胸前,身上披着金色龙鳞铠甲,威风端庄,外面斜披一袭绿色战袍,右手抚须,左手握着一册《春秋》。右边站立一员年轻将军,英气飒爽,体量中等,腰悬三尺青冉冉宝剑。左边则另外侍立一位黑脸虬髯的大汉,头戴平展毡帽,从上到下裹着一袭铁甲,腰间挂着圆月弯刀,而肩上另外扛着一柄丈许长的大刀。那大刀了得,寒气逼人,森然雪亮,开天天变色,劈地地惶惧,正是赫赫有名的“青龙偃月刀”,俗称“冷艳锯”。青衣放下琴,拱手朝天,抱拳道:“是武圣真君关云长么?久仰久仰,如何有幸来此观战。”张飞和典韦同时停手罢斗,各各牵绊坐骑朝上望去。张飞惊喜难抑,大声道:“二哥,你,你如何来了?多年不见,想得我好苦啊?”关羽朝他点点头,转对青衣道:“云长久知青衣观观主性情恬淡,本不敢妄来拜访骚扰,后听闻舍弟为观主收容,栖歇于贵观,因此方冒昧揣拜,一则欲超度舍弟,送他到阎罗殿谋个好差事;二则特替舍弟向观主致谢。”青衣笑道:“不敢,不敢,区区举手之劳,真君不必客气。”张飞突然神情愤怒,将那丈八蛇矛朝地上一扔,跳下铁虎,攀着岩石而坐,气鼓鼓不再瞅关羽半眼。典韦忍不住问道:“云长已为武圣,可喜可贺,只是你既然在天界贵为大帝,何等位高权重,却为什么不肯早早替你兄弟谋条出路?”张飞声如雷动,叫道:“苟富贵,勿相忘,早不把我这个村野莽夫放在心上,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关平躬身抱拳,赔笑道:“三叔,您误会父亲了。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您,只是三叔行踪扑朔迷离,今儿在东,明儿在西,每每我们赶去哪里,却又不知您又去了哪里游逛。后来得观世音菩萨指点,说你前生杀孽太重,必要在困苦穷顿之中流离颠沛多年,方能洗刷干净罪过,得到超脱,所以我父亲便不敢再寻,而是耐心等候三叔脱厄解难的时日到来。”张飞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二哥,平儿说得,可是真的?”周仓急道:“二老爷怎么不相信人啊?当初我家老爷过五关斩六将护送两位皇嫂回来,你也是不分青红皂白,提着丈八蛇矛上来就打。”关羽喝道:“老周,不可无礼。”旋即喟然叹道:“观音菩萨既然点化,我焉敢违逆天意,擅自救助三弟呢?如此一来,岂非既害了你,又害了我自己?只好顺从佛旨,磨日月、洗沧桑,等待此日到来。”青衣颔首道:“张将军,事实确是如此。其实今日厄满难脱者,喝止是你一人呢?后面的典韦、于禁两位将军,也大可从此超度。”此言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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