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背后议君王 (第3/5页)

帝余荫而已。”

李由摇摇头:“不然,先皇帝尊安期仙翁,是欲得长生之法。今上尊安期,乃是为山东事耳。据某所知,陛下从未与安期翁谈过长生之道,倒是得安期所授了一套拟禽术用以健体。昔年先皇帝与安期畅叙三日夜,然后先皇帝再次东巡寻安期时,他就规避了。某思长生之道先要绝人欲,安期翁想是深知先皇帝不可能如此,所以也就不再与先皇帝论长生。而今上只论治民之法和医术之道,所以安期翁才会暂居咸阳为陛下谋划。”

吴公停下来消化着这一对父子的话,过了一阵似乎想起了什么:“老师适才所言陛下已经选好了两个黄老之士为文武,武者兵也,想上卿陈平似颇具谋略,应为武事者,这文事……又指何人?”

“治粟内史丞曹参,就是陛下所选的文事之臣。”李由答道。

吴公迷惑了:“这个曹参吾闻是陛下从楚地强召而来,且与山东一股反贼有关联。刚来咸阳时就在师兄的属下吧,师兄何以认为此人就是陛下定的文臣之首,又何以认为此人必将忠于大秦?”

李由放下茶碗:“曹参刚来时是在廷尉府任过廷尉史,说是协助为兄修律,可是陛下却给了六百石的俸禄,真正的廷尉史年俸不过四百石,这就让为兄对其比较关注了。此人刚到咸阳确实谈不到对大秦有多忠贞,口必称为天下百姓,还要在律法中限制陛下征发徭役的权力,陛下居然不恼,还很赞赏的样子。”

他捋着胡子呵呵笑了两声:“曹参先是修农耕桑麻方面的律法,后来又被陛下调去修贾律。他倒是做到了为百姓谋的誓言,吾看其所修之律,无论农桑还是商贸,都是把百姓和商贾的利益做了很好的权衡,陛下对其所做之事也很赞赏。这种事都是相互的,陛下赞赏其事,他对陛下真心待百姓也有所感,现在陛下将其调入治粟内史府,专事改良农耕之事以增粮产,虽然他对陛下仍非完全忠顺,可显然已经摆正了自己的心态。至于山东那股反贼,能不能推倒大秦自得天下尚未可知,而现在为陛下谋就是为天下百姓谋,他又何必舍近而求远乎?”

吴公闻言再次陷入沉思。

李斯感叹了一声:“陛下若行黄老,老夫还真的不适合在朝堂上占位不放了。非关法家与黄老的异同,而是老夫老矣,陛下可以无为而治,为臣子者则就要肩负重托了。当初陛下将老夫遣出朝堂,说老夫心无怨念那是高抬老夫了,可如果身担重任则必殚精竭虑,上报君恩,下保百姓,老夫觉得心力都不足,或会早死。现在朝堂之事老夫亦可从由(李由)处得,老夫有想法也可直达天听,厉(李厉)在荥阳守城有功已任三川郡守,季(李季)在九原为陛下试行商事,老夫真的无所求了。只愿多活几载,看陛下平定山东乱后,大秦又会是一种什么景象。”

“可是黄老之说与老师所授,还是有大不同的。”吴公不好直说法家失势对李斯所奉行一生的法家之国理念是一种打击。

“凡事不可拘泥。”李斯想事做事的灵活性再次体现:“老夫也关注过黄老,其无为也非上至君王、下至小吏全都碌碌无为,而是强调君王的无为。老夫不知陛下内心的理解如何,但从陛下所为观之,就是一句话,不折腾。君王不折腾,万事皆从法度,官吏遵法,百姓守法,老夫思之,这大约就是陛下的无为了。如果确实如此,老夫觉得陛下做的很好。”

吴公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皇帝的作为他从李由与顿弱的口中是知道一些的,然后就是市井传言了。在他看来,皇帝虽然不像市井所传那样昏庸、不理政事、只知玩乐,但也不过就是在一些事情上把控一下,以免丧失了君王的权势。怎么到了这父子俩的口中,皇帝竟然是个知进退、会权衡的好皇帝呢?

皇帝把权势熏天的李斯和赵高都赶出了朝堂(对,就是权势熏天,因为皇帝年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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