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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然。
被人说几句又如何,这本是常侯活该。
“您也别怪他,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常家本家那边他已经不管了,岳家这边对他有恩,他也不得不报,臣看,也报不了几次,当情份消耗干净了,到时候禄衣侯也不可能会管了,他那个人,您知道的,骨子里冷情得很,谁碍着他活着保命,谁就是他仇敌。”
“你倒是挺了解他。”
“侯爷去意甚深,争名夺利,臣是乐在其中的,侯爷却是倦了,陛下……”
“说。”
徐中走近了点,朝皇帝小声禀道:“我夫人去侯府,吃到了新鲜的海什,看样子是最南边出来的,我从侯爷的话锋中听说过他在最南边有一两个好友,我曾也着人去查过,南边那边的人去年年底进都城上贡,队伍里提前在城外的百里处分出了两个人,挑两担东西,最后那两担东西,落到侯府手里。”
常侯爷跟南边的官员是有关系的,只是不知为何,只字不提,常侯在朝廷也没为他们要过好处说过好话,是以这事,一点苗头也看不出。
常侯不为他们在朝中跑关系,那就是说,他们有另外的关系,维持这种关系。
要不然,都是不是进都城贡,平常的日子,都有新鲜海物进侯府,千里迢迢的,这情谊,可不是一般关系。
“你看的倒是细,这个,常侯跟朕说过,他最后会落家落到那边去,以后也帮朕看着点南海那边,只是朕不知道,他现在就开始走动了。”离他所说的要远离都城早了好几年。
“是,许是厌了。”徐中若有所思,轻轻道。
一番话下来??顺安帝对禄衣侯的那些不满淡了些许,他与徐中道:“有没有野心,你是一眼看得穿的,他不出来,你跟以前那样跟他走动便是,不用淡了。”
还是时时盯着,察看他的一举一动。
徐中低头颔首,“臣遵旨。”
禄衣侯最好是表里如一罢,事到如今,他没全信禄衣侯,陛下更是不可能信侯爷。
次日,徐中因禄衣侯托病不上朝,去了侯府探望。
他这一去,朝中不少大臣甚是失望,言官在官衙当中立即奋笔疾书,跟皇帝奏报户部尚书结交朋党之罪。
闹一闹,朝廷更热闹。
浑水摸鱼了。
禄衣侯还得恩宠,暗中盯着佩家的眼睛悄悄收回了不少双。
禄衣侯在,现在在佩家身上大做文章,不是明智之举。
禄衣侯那个人,跟他交过手的都知道,禄衣侯这个靠皇商名头封为侯爷的商官,最擅长与人鱼破网死。
别人都是鱼死网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禄衣侯的是,我这条鱼身上有点伤可以,我瓦破一破也行,但你们全家都得死,全族跟着一块儿倒霉一起死光光。
这样的狠人,就是连皇帝都敢骂的言官,参他的时候,心中都要抖三抖。
她不会怪您的,您就放心好了。
横的怕狠的,狠的怕更狠的。
尤其那个狠的,背后的靠山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