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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要是会,我求之不得,省得我一个文弱老书生,头发都白了,还得给皇帝陛下当打铁匠。”
炼铁也是个费脑子的活当,佩准若不是年轻时对这个感兴趣,又为着给家里挣点家用,仔细钻研过一阵,再经这些年,脑子里又有了新的想法,今日这铁他还没法炼。
饶是这样,他也没炼成,还得去请邻国的老师傅过来把关才行。
至于他们卫国工部的老师傅,一进炉房,看他那炼铁的手法就呲牙咧嘴,那模样,比佩准当考官审试卷,对着那些在考卷上胡说八道的学生的卷子呲牙咧嘴的面目还要狰狞。
他们道佩准荒唐,佩准看他们比他家里的老父还像个老不死的。
佩准不信他们能偷师成功。
这也不是他们不想偷师,而是他们没那脑子。
佩准的想法,卫国没人跟得上,也没人帮得上他,是以老父亲才壮士断腕,想了一晚上,翻出家里最后的那点老底子,给佩准出去找人来帮忙。
佩准说的话,佩垢也明白,老爷子已经看完他想看的那行字了,他放下书,揉了揉眼睛,道:“我儿,要是明日也不召你,陛下想来不会召你进去了,也不准备抄我们的家,你还是回去打你的铁,每日去城门看看,禄衣侯有没有带人回来罢。”
佩准嘴边的肘子便是强咽也吃不下去了,他停了嚼动的嘴,想了一阵,跟老父亲道:“那您帮我进去骂骂他吗?像二姐夫那样。”
佩圻敲了敲腿,叹了口气,“也是个办法,我跪死在始央宫,我们家靠着守丧,也能躲个两三年,就是苦了梅娘,才要守完皇后娘娘的,就要守我的了。”
“爹,说什么呢?我这就去打铁铺。”佩大人扭头便走。
要钱吗?
儿子一走,佩圻对着他找出来的一段小小的记载,怔忡半晌。
卫国其实在先帝手里已经有末日之相。
先帝非明君,也非暴君,他是庸君。
民众平庸,尚且无法裹腹,何况一介天下至尊帝王。
卫国当时被各地世家门阀瓜分把持,那是皇室末日之相,只待有一日,时机一到,各地掀竿而起,又是生灵涂炭,天下英雄逐鹿之时。
千百年来,历史便是如此重复上演。
大厦将顷,等到顺安帝上任,佩圻看皇帝力挽狂澜,手中剑从不息,佩圻也曾为之心焦,不断在心中演练卫国未来,可他算来算去,还是觉得皇帝没有丝毫胜算。
皇帝在做困兽之斗,佩圻便一如既往,作壁上观。
家中孙儿小时也曾质问他,为何吃着天子给的饭,不为天子解忧愁。
佩家仅是小史之家,他们是历史的奴役,是文字的奴仆,他们必须置身事外,才有佩门的千年传承。
孙儿说无视黎民的性命,忽视君王的困境,佩家跟那夹着尾巴求生存的狗又有何区别,这传承要了有何用?
当时,他与他儿,对着如此发问的孙儿,皆一言不发,沉默如石。
佩门三代,佩圻小时如此问过父亲。
佩准小时也曾如此问过佩圻。
换到如今,换孙儿如此朝他们发出他稚童的不解。
佩圻与儿子,一如当年自己的父辈一般,对提出问题的后代,沉默相对。
人生,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
人性,是一只只阴暗的爬虫,爬在历史的各个角落,告知后来者,我曾杀人无数,吃人无数,我视他人如草芥,我视百姓如蝼蚁,我吞掉了无数条性命,而他们连名字也不配有。
比如,史记上,周顺帝三年,南方雨三月,死五十万。
佩家的秘史上,那一年,顺帝上位三年,南方下了三个月的暴雨,瘟疫暴发,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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