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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她还愣了一记,接而便颇为愉悦地笑了,还把佩梅搂到怀里,轻轻地拍了一下这孩子的背。
有此心计,有此胸怀,日后就算太孙早逝,只要她有个种,她就能在这宫里继续活下去。
这是除夕那日,佩梅要孝敬给长辈们的,她怕新衣沾上污垢,缝绣之时便已颇为小心,便是浆洗,用的也是宫里特配的料汁,这料汁还只能是丁姑姑从吴公公那里能要来,是皇祖父平日所穿衣物专用的浆洗香料。
衣裳洗过后,带着一点淡淡的草木香味,衣裳更有新味了,佩梅拿着烫壶小心熨烫着衣裳,丁姑姑坐在一侧静静地看着,主仆二人没有说话的声响,而此时屋里炭上的铜壶里的水已开,咕噜噜地吐着气泡,在寒冷的冬日,给这间小殿染上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气息。
衣裳虽说是做了三人的,但亲疏有别,佩梅先是烫好了皇帝的,便是为诩儿烫好了他的过年新衣,末了才是烫骆王的。
骆王的新衣即将烫好之时,丁姑姑慢悠悠地开了口:“不知骆王会不会以为这衣裳有毒。”
有毒不敢穿吗?佩梅持壶的手顿了一下,仔细思索了片刻,手便接着动着烫着衣裳最后的那点地方,嘴里回了姑姑:“不会的。”
“是吗?”丁女冷冷说道。
“他会穿。梅娘敢送,骆王叔就会穿,兴许大年初一拜年那天,他进宫来就会穿这身衣裳。”特地穿给皇帝陛下看,以示自己的仁爱与广阔心胸。
骆王叔好名。
他的名声已在都城传开,他得立住了。
他不得不穿。
给要害他们小夫妻二人的王爷送衣裳,一来成全骆王的仁名,亦让骆王更是骑虎难下;二来日后骆王只要胆敢对他们下手,只要这两个小家伙没死绝,就能拿这片孝心去控告骆王。
而这不过是其二罢了。
这手段,也不知这小娘子是如何想出来的。
“他要是穿了有毒呢?”丁女使继续问。
栽赃吗?就势而为?
这个佩梅早就想过了,是以未曾多想,便回姑姑道:“姑姑,皇爷爷还在呢,我佩家人在外面也是有几分颜面的。”
骆王叔对诩儿动手,叔侄相斗,皇祖父只会冷眼旁观,可欺负到她一个女流身上,皇祖父能看得过去,佩家人会看不过去,佩家那在朝廷当中如日中天的亲戚,也会看不过去。
你去不得,我去。
丁姑姑浅浅颔首。
太孙妃心里有数便好。
这些可能她皆一一想过,想必到时候出了事,她也知道如何求救,救她自行于水火,救她自行于生死。
骆王已成势,如何处置废太子留下的这一儿一媳,朝中众臣在看着,皇帝也在看着。
若是由着他们一人留在皇帝的始央宫,一人留在只有一国之母才能歇得的凤栖宫,骆王那储君之位,不要也罢。
这小儿两人,便是他踏上储君之位的一道实坎,他想成为太子,就得让这两位小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