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住院 (第3/4页)
消散。
她紧紧拉着孙昱仁的手,像当年孙昱仁紧紧拉着她的手一样,像她的母亲紧紧把他俩的手拉在一处一样。
毛秀春的眼泪滴在孙昱仁的氧气罩上,随行的护士赶紧制止了她。
孙昱仁只是酒精中毒,加上劳累过度,才突然昏倒。一切有惊无险。
张姐一直陪着毛秀春,一日三餐,准时送到医院。
三个人没有告诉家里任何一个子女。孙平尧不知道,孙平禹也不知道,乔增德不知道,张小盟小两口也不知道。
孙昱仁昏倒的时候,乔增德正得意地“奖励”着孙平尧。
乔其在睡梦中蠕动着嘴,既不用挂念孙昱仁,也不用懂得乔增德。她睡她自己的。她安然地享受着她人生中最不需要“懂事”的阶段。
孙平尧痛苦地忍受着奖励,乔增德每动一下,她就在心里数一个数。房间里黑着,她的心里也黑着。她不光此刻的心黑着,她觉得自己以后漫长的人生路,似乎也黑着。
乔增德如入云端,孙平尧如坠地下。
乔增德哼上一哼,翻个身马上睡过去。孙平尧在黑暗中瞪着天花板,如同刚刚受完大刑。
她伸手摸摸乔其,眼泪洒满枕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她知道,她不想自己的女儿有这样的时刻。
她觉得自己真的像乔增德的“心里话”,是个狗皮膏药。不是粘着不放的狗皮膏药,是用完揭下来,往别处一扔,皱皱巴巴、毫无用处的狗皮膏药。
她想起乔增德没有用小气球,马上带着浑身的疲惫挣扎起身,拉开床头的小抽屉,摸索着出一个椭圆形的小药片,看都没看,就塞到嘴里,和着眼泪,干咽了下去。
第二天半拉上午,乔丁钩带着于春梅果然来了。
他俩先去了孙昱仁家里,直到把门敲了个震天动地,孙昱仁家的门也没有开。
乔丁钩和于春梅满腹牢骚,悻悻地又到儿子家。
一进门,乔丁钩放下他从屯西荒山上采来的野蘑菇,于春梅离门口还有四个台阶。
两口子平常也常在田间山里走,可硬生生爬楼梯有种说不出的气喘。乔丁钩惯是个甩手掌柜,于春梅扛着个大包,累得汗淋漓的,乔丁钩还嫌她走得慢。
乔增德挺高兴,马上把他娘迎进门,又卸大包,又倒水,像亲儿子一样热情。
可他洗把手,看见乔丁钩已经吧嗒起烟卷,他心里就开始懊丧。他爹看见孙女,和他看见女儿是一种心情。他爹都不用说话,他就父子连心。
但事已至此,只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只要乔其以后嫁个好人家,那现在所受的“委屈”就能一笔勾销。
乔增德说:“爹,别抽了,先喝口水。”
孙平尧端出水果,摆在桌子上,叫了于春梅一声“妈”,于春梅就受宠若惊地抱过乔其。
于春梅做了奶奶,她高兴。她没有文化,孙平尧肯定不会说让她帮忙看孩子,但于春梅还是高兴。她说不出什么,一手抱着乔其,一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红绸子,笑着递给了孙平尧。
孙平尧推让着,说:“妈,您这是干什么,您自己留着,乔其现在用不着。”
于春梅叫一声“平尧”,这个名字她叫不顺口,可是她还是学着乔增德的音,尽量叫得清楚些,说:“平尧,别嫌少。我当奶奶了,我高兴。等以后攒了钱,就给我孙女买裙子,买饼干。哦?”
乔其在她怀里笑得直搓脚。
于春梅更高兴,抱着乔其左右轻轻晃动起来。
孙平尧没再说什么,把红绸子放进抽屉,转身进厨房做起饭。
乔丁钩看一眼孙平尧的背影,打量了一下她刚生产完的屁股。孙平尧怀孕的时候虽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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