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要想人不知 (第3/4页)
乔增德问我要钱的时候我想做什么呢?我恨不得拿起家里的火钩攮死他!我看着他两片嘴上下叨叨的那碎太监样儿,我想象着一钩子割了他的猪脖子,他的黑血在空中喷溅,让他被他自己的黑血淹死。你看看我,像是会杀人的人吗?但是如果有人擅长在别人最痛的时候在别人最痛处扎刀子,你觉得人会变成什么?”
覃舒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乔增德是研究小说的人。小说最擅长分析人的心理,要是他把这种文本细读的功力用在敲打毫无防备的人心上,那这种精神上的虐待就可以杀人于无形。常言道“笑死人不偿命”,“说”死人也不偿命啊。诸葛亮气死周瑜,还是足智多谋呢。
饺子已经没有了热气,覃舒也吃不下了。
昝茜笑笑说:“覃舒,我话说的多了,我没别的意思,你这么年轻,可千万要小心,不要被‘大学’的光圈迷住眼睛。那些看起来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是人是鬼还两说呢。”
覃舒勉强地笑笑,有些事知道了就不能当作不知道。一个单位,不用多,就一个乔增德这样的人,风气就能急转直下。
覃舒还是想不通李仲森对乔增德的态度,她忍不住问昝茜:“昝阿姨,既然您不拿我当外人,那我就向您请教个问题。”
昝茜放下筷子,用舌头擦擦嘴唇,说:“什么请教,覃舒,你问。”
覃舒迟疑了一下,咬咬嘴唇,索性问个清楚:“昝阿姨,乔增德从考上大学到读硕士,再到现在在长天师范大学任教,考了钟教授的博士,这怎么样也得小二十年了,彭主任之前也是乔增德的顶头领导,怎么就没有人跟他明面上交锋呢?”
昝茜鼻子里头呼一口气,嘴角向后咧一咧,认真地看着昝茜说:“覃舒,不瞒你说,就是彭中庭,我也不是真看得上。但我得靠他生活,这是没办法的事。彭中庭胆小怕事,谨小慎微,到底能教现在的大学生什么?人家的孩子那可都是大学生啊,哪个家里的父母不是省吃俭用交着学费供着,学生就这样背着全家人的血汗,千里迢迢来受这些人的教育,说心里话,我都替这些孩子感到不值。也就是彭中庭死了,我才这么说,他在的时候,我心里就是这样想,我也得闭着嘴巴。乔增德不过是傍上个老丈人,少走了别人要走十年的路。长天就这么大,能有几个局长?局长认识局长,局长能不能认识校长?”
昝茜收住了声,没有把彭中庭生前的话全说出去。
昝茜是看不上彭中庭抠抠搜搜那样,但彭中庭是搞文学的,对人的观察还是很有一套。他从乔增德的女儿百日宴上回去的时候,跟昝茜嘟囔了一句:“钱儿,我以前没发现,可我今天怎么瞅着乔增德他媳妇儿,怎么跟李校长有点像?不对,不是有点像,是很像。他们一家人齐齐整整地站在一起,乔增德的媳妇儿就是跟孙昱仁不像,你觉得呢?”
“钱儿”,是彭中庭对昝茜的爱称。昝茜刚开始的时候不爱听,可后来过上日子了,她发现离了钱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时间久了,她也懒得再跟彭中庭计较。
昝茜没好气地回答说:“我又没去吃酒,我哪知道像不像?”
现在覃舒问到这个问题,昝茜就想通了。覃舒是校长助理,如果乔增德媳妇儿真跟李仲森有什么关系,那她会不知道吗?昝茜看看覃舒,感到有点伤感,到底人心隔肚皮,有话也不能全倒出来。
覃舒觉得这件事还有一层窗户纸,她还没有看清楚。孙昱仁、周望宗、李仲森、张毅恒,加上自己的父亲覃同文,她知道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可是孙昱仁已经死了,李仲森为什么还会照顾乔增德呢?她可没有觉得李仲森会是一个如此念旧情的人。何况,在她看来,李仲森和孙昱仁之间也没有什么旧情。
昝茜忽然转移了话题,问覃舒有没有结婚。
覃舒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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