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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和蓟洲是大明四大重镇,为社稷国家的安危所在,那里的锦衣卫指挥使品级虽然和其他地方相同,但在这几个地方负责数年后,往往会被上调到镇抚司办事,难怪姜楚会如此得意。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腰中解下一个白玉腰牌,上面写着“锦衣卫知朝鲜事”等几个楷体小字,并从怀中掏出一方青铜小印,稍作审视后,便把这两件物事递给徐若麟,然后笑着说道:“徐大人,这是官凭印信,你收好了,本官明日就会启程赶往辽东都司,只怕不能给徐大人接风洗尘了,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徐若麟接过后,仔细地看了看,随手把它们放进怀里,问道:“大人高升,下官在这里恭贺,只是不知大人对在朝鲜的兄弟们可有事先交待?”
“当然,这点徐大人尽管放心,从得知徐大人赴任之时起,一应事务早已经理清,所有人手档案都具结在册,请徐大人查点。”说着,姜楚把一本淡黄色的簿子交到徐若麟手中。
徐若麟不动声色地慢慢翻看,看到某个地方时忽然横了姜楚一眼,但很快就神色如常,又看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抬起头来对姜楚说道:“嗯,既然事情都已经结清,姜大人明日就要启程,想必事务繁多,下官也不敢多加挽留,来日回京再叙吧?”
这时姜楚神情中仿佛闪过一丝怪异之色,但还是立刻笑着说道:“多谢徐大人体谅,本官确实有不少事情亟待处理,就此告辞。”
说着姜楚便站起身来告辞,徐若麟把他送到慕华馆外才回来。刚回到自己的卧房,他便低声说道:“影风,你刚才听到姜大人怎么说的?”
只见杨影风缓缓地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徐若麟把手中的事件簿子(锦衣卫地工作档案称之为打事件簿)递给杨影风,说道:“你看看,这位姜大人有些话可还没说出来。”
杨影风仔细地看了看,说道:“大人,据我所知,姜楚原先和刘指挥使的关系并不好,反而和南镇抚使杨决来往密切,所以这次刘指挥使一被处决,杨决掌握大权后,他便青云直上,就算是得意非常,这也是人之常情,这本簿子似乎没什么问题吧?”
徐若麟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道:“你再看一看。”
杨影风心头一凛,又看了片刻后,终于抬起头来惊讶地说道:“大人,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朝鲜的!”
徐若麟冷笑道:“你看出来了?我们是二十七天前离开南京,这本簿子的日期虽然是十二天前开始具结事务,但是其中的有一条案子提到朝鲜王宴会群臣赏雪赏梅,刚才尹恩姬问过馆驿中的士兵,最近的一次下雪还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所以这位姜大人在我们被发配之前,就知道我们会来朝鲜,什么立刻着手具结,什么限期赴任辽东,都不过是假象而已!”
这时杨影风仿佛看到一面庞大的阴影正在朝自己罩下,远在刘指挥使被处死之前,自己这些人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表面因为有军功才免于一死而被贬斥朝鲜,其实只不过是杨决背后的势力因为不好明目张胆地和徐若麟大人的家族开战,才会这么设计的,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徐若麟仿佛看出杨影风的心思,哼了一声道:“这位姜大人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离开朝鲜?为什么又要那么火速地把我们派来?”
“大人的意思是?”
“既然刚刚着手做具结是假的,那限期赴任辽东也未必是真的,我看这位姜大人的神情只是想早点脱身而已,你再仔细看看这本打事件的簿子,有许多事情都是硬凑上去的——我不信朝鲜锦衣卫居然会无聊的去管这些小事,姜楚虽然和刘指挥使不和,但却已经当了二十多年锦衣卫,他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本来的一些记录的事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