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5页)
狠往衰人背上击打。
谷奕人冲上去一把夺过棒子,甩手扔出去老远,拽住千彾子胳膊喝她:“你疯啦?”
千彾子望着他愣了愣,哇一声大哭,边哭边抹他脸上的血:“他骂你!”
谷奕人哭笑不得:“小爷天天被人骂,你他妈还骂我呢!”
千彾子哭得舌头都大了:“你是我男人我骂得,他什么东西知道你什么?凭什么骂你?打你更不行!”
谷奕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小爷不是你男人!”
千彾子顿了顿,哭得更伤心了,一字一抽:“你、就、是——呜呜呜——就、是——”
文人写诗文,最爱写女子垂泪,描绘得极尽凄美。可谷奕人看着哭得一脸鼻涕泡、五官扭曲在一起的千彾子,只觉得这妞哭起来可丑可丑了。但又很奇怪地,他一点儿不讨厌这张丑丑的哭脸。反而想,怎么有人可以哭得这么好玩儿?这么地,可爱?!
记事起,谷奕人就没被人宣布过主权。每个人都可以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唯有他谷奕人没有归属。他不是谁的谁,也没有人是他的谁。白天黑夜年复一年,他都是一个人,孤独地来了,孤独地活着,也许还将孤独地死去。
千彾子说谷奕人是自己的男人,也就是说,她承认自己是谷奕人的女人。他们互相拥有,他们一体共存。
真好啊——
“后来怎么了?为什么你仍旧一个人?”
石小碾听得累了,挨着谷奕人也在门槛上坐下。
“吓,”谷奕人挤了挤眼,“她嫁给别人啦!一个有钱的米商。”
“啊?”石小碾显然没料到现实如此峰回路转,惊讶地嘴半张,眼圆瞪。
谷奕人自嘲地笑笑,摆摆手:“别这副表情嘛!我也很难过好不好?都跟老爷子借钱要给她赎身了,结果她被别的人赎走了。我有打算去抢亲的,老爷子不让,拦着我说:浪子无德,姬娘无情啊!小子你就当白费了一番心,大丈夫何患无妻,重新来过吧!可怎么才叫重新来过?我真的不明白呀!”
谷奕人神色黯淡,再不笑了。
“我去找千彾子,鸨妈不让见,说是千彾子不愿见我。我说出三倍价钱,鸨妈反而给我跪下了,说卖身契已经交了,千彾子注定是别人的人了,她求我放千彾子一条生路,求我别闹了。呐,”谷奕人偏过头来望着石小碾,“为什么我喜欢千彾子要给她赎身要娶她,反而是我在害她呀?是她自己说我是她男人哒!她说完了自己又不认,那我怎么办?我连问一问都不可以吗?谁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啊?谁来——”
谷奕人说不下去了,脸埋在臂弯里,整个人蜷缩着,像极了受伤的野犬,无助又可怜。
石小碾真的不太会安慰人,便只是沉默着,坐在谷奕人边上一口接一口抽他的旱烟。
抬起头,天上阴云密布,不似雨来的前奏,也看不见丝毫阳光的踪迹。阴霾只是阴霾,铺天盖地,严丝合缝。
彭——
一声唐突的闷响打扰了伤心人的怀想,石小碾看见赌坊里的荷官六幺连滚带爬从门外跌撞进来,边跑边喊:“大当家的,快快,来啦!”
谷奕人猛抬头,挥手照着迎面而来的六幺就是一巴掌。小子跑得急,刹不住,被扇个正着,原地转了一圈停下来,晕头转向找谷奕人的所在。
就听谷奕人插着腰喝骂:“没见识的东西,咋呼什么?”
六幺总算确认了谷奕人的方位,晃悠悠攥住他袖子慌忙禀报:“彾、彾姑娘,回来啦!在赌坊呐!”
谷奕人不耐:“操他妈的彾姑娘?哪个彾姑——等等,”他一瞬间仿佛白日活见鬼似的,“你说彾子?千彾子?”
六幺猛点头。
谷奕人愣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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