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施虐 (第2/4页)
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既觉得过瘾,又觉得还没有舍气。他把酒盅压在炕桌上,仔细地倒上一盅,才不慌不忙地说:“炒把花生米来!”
于春梅没出一点儿声音,转头出去收拾炉火,架上锅,拿出生花生,倒上油,吱拉吱拉炒起来。
乔增德到院子里,拿起斧头,把他娘劈完的柴火捡出几块,砸碎,抱进来给炉子加火。他不说话。于春梅也不说话。只有生花生变成熟花生的瞬间,发出“巴嘎”“巴嘎”的声响,很快,屋子里就香气四溢。
乔丁钩打发乔增德去打酒,特意叮嘱他到屯子最东头的赵钱有家去打。等乔增德打回酒来,他看到于春梅脸色红润,棉袄都系错了扣子,他爹乔丁钩上半身穿着棉袄,下半身光溜溜地,躺在炕上睡着了。
乔增德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走到老徐馄饨铺,他才发现自己饿了。他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碗酸菜馄饨,出溜出溜吃起来。
兴许是人的饥饿重新带来了欲望,乔增德吃着馄饨,又想起自己职称晋升和项目的事。他觉得自己头脑清醒了些,孙平尧虽然没有文化,但她有一件事情还是看准了的,“还没有功成名就”。
乔增德不知道他爹和他娘吵完架干完仗怎么和好,他也不知道和孙平尧吵完架干完仗怎么和好,但夫妻没有隔夜的仇,用他爹的体己话就是,“女人是狗,你勾勾手”。
乔增德厌恶他爹说这话时候的表情,但除了他爹,谁也没有传授过他具体的实践性操作。他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按照他爹的指导勾了勾手。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毕竟,孙平尧是孙昱仁的亲生女儿,亲生女儿去求他,他还能不答应吗?
他捧起碗,连汤带底吃了个精光,又招呼老徐再做一份,打包带走。
快到家的时候,乔增德在前面不远的路口处看到了连海兵。连海兵搂着一个年轻女孩鬼鬼祟祟,有说有笑。乔增德看着那个女孩好生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个女孩绝对不是连海兵的老婆邹蕊。
他想跟上去看个究竟,但又怕馄饨坨掉,犹豫之间,连海兵和年轻女孩已经拐过街角,看不到了。
乔增德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一进门,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神秘兮兮地跟孙平尧汇报情况。
孙平尧还在生气,乔其刚吃完奶,已经睡着了。
孙平尧冷着脸,不接话茬儿。
乔增德找只碗,把馄饨盛好,端给孙平尧,兴奋得眉飞色舞,一连几个问号:“连海兵他老婆不是怀孕了吗?哎,平,他老婆怀孕几个月了?是不是得有六七个月了?”
孙平尧看他那兴奋样儿,又看看他手里的馄饨,终于开了口。
夫妻间只要还有话说,还能开口说话,那就没什么大不了。乔增德心里云消雾散。生活,就像他研究的文学作品,有时候需要别开生面,有时候需要横生枝节,有时候要烘云托月,有时候要略去不表,有时候要添油加醋,有时候要悬疑丛生。
孙平尧开了口,那就是冰释前嫌,拨云见日。
孙平尧接过馄饨,翻了个白眼儿,斜睨着乔增德,说:“连海兵的老婆怀孕,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乔增德“嘿嘿”一笑,说:“你快说他老婆是不是怀孕了?怀孕显怀是不是挺胖的?你那时候都胖成头猪,还贼能吃。”
孙平尧又没好气了,嗔怒着说:“乔增德,你会不会说话?你说谁是猪?谁怀孕不胖?谁让我怀孕的?我自己能怀孕?”
乔增德连忙说:“好好好,你不是猪,你快说,连海兵老婆现在是不是得挺胖的了?我可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孙平尧还没明白乔增德打听邹蕊的用意,狐疑地说:“嗯,是挺胖的,得有七个月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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