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5页)

校的路上,我用手按了按信封里的硬币,发现里面不是角币,而是几个分币。

我交上信封时,老师注意到我没写上名字,便给我一支铅笔,说我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写上。我就写上了。但我感到有些迷惑,妈妈可是叫我别写的。回家后,我对妈妈如实相告。她显得很不安,说:“我可是叫你别写的!”她没做任何解释。

那个秋天,我再也没有回去上学了。妈妈说是因为我病了。开学的那个星期,我的确患了感冒。我在排水沟里玩耍,打湿了双脚,因为鞋底有洞。爸爸用薄纸板为我剪了一双鞋垫,我垫在鞋里。只要我呆在家里不出门,纸鞋垫还是管用的。

我被“囚禁”在家里,没有玩伴。我们家没订星期日报纸,只有一张地方周报。尽管我认不出那些细小的文字,但我看到上面印有圣诞老人和冬青花环的广告。

厨房里有日历,星期日和节假日都是红色字体,红色的“25日”是圣涎节。星期日我是知道的,因为每逢星期日,我就透过窗户,看到邻里的孩子衣着整洁地去上主日学校。而这年的圣诞节就排在星期一,我确知圣诞节就要到了。

可事情有些蹊跷!爸妈对过圣诞节的事闭口不提。有一次我向他们提起,面对我的却只有一种奇怪的、令人尴尬的沉默。于是我再也不想说这事了。但我疑惑不解,也为此苦恼不堪。为什么他们要缄口不语呢?难道是我索要的礼物(我已经记不清当年我索要了什么礼物)过于贵重吗?

第一卷:给心灵吃点冰淇淋——纯真童心(7)

我不再任性,也不再多话。我变得沉默寡言,心里却感到害怕。到底是怎么啦?为什么他们不愿谈一谈圣诞节呢?日子越来越近了,我的心里也越来越渴望爸妈透露一点有关的消息。

圣诞夜到了。这个日子我不可能弄错。但爸妈还是只字未提。我整天都在痛苦和迷茫中等待。我跟他们一起吃晚饭,并获准在睡前可以多玩一个小时。我等着他们开口说话,可妈妈最后却轻轻地说:“你该去睡觉了。”我不得不开口了。

“今天是圣诞夜,不是吗?”我问,仿佛不知道一般。

爸妈相互凝视片刻,之后妈妈移开了视线。她脸色苍白,没有表情。爸爸则装出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假装说他不知道今天是圣诞夜,因为他一直都没看报纸了。他说他将进城去把事情搞清楚。

妈妈站起来,走出了房间。我也不想看到爸爸那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干脆起身去睡觉。我没有开灯,独自一人进了卧室,在黑暗中解衣就寝,钻进被窝。

我感到浑身麻木,就像遭受了一场打击。我憋闷得呼不出气来,从头到脚一阵剧痛。躺在床上,我慢慢地明白了许多事情一一为此我惊呆了。

我心灵的痛苦是继身体的痛苦之后奉临的,这时我恢复了知觉。我开始明白,为什么秋天我只能带一小袋土豆去主日学校,为什么那个黄色的小信封里只装有少得可怜的几个分币,为什么我被迫辍学,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新鞋穿,为什么接下来的整个冬天全家人都只能靠喝土豆汤来填肚子……所有这一切一幕幕地在我的脑海里放映,显得意味深长。

接着,这些“为什么”凝成了一句话——我对着黑夜说:“因为我们穷!”

这正是原因所在。我就是那些我曾为之感到难过的穷孩子中的一员。妈妈一直没有告诉我事情的真相。爸爸长期失业,我们根本没有钱。家里哪里还有庆祝圣诞节的气氛呢?

“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我躺在黑暗中反复对自己说。我必须面对现实,适应目前的境况。我曾经有许多梦想,我想过要去读密歇根大学——之后去当一名律师——在广场上对着公众做演说——之后当选美国总统。可我如今明白了许多事情……

我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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