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5页)
的嘴巴大大地张着,双眼一动不动,一副喜极欲哭、欲哭无泪的样子。
“妈妈,妈妈,您知道吗?用妈妈的眼睛瞄准,靶心就像又大又圆又明的月亮,手枪的准星一动也不动的,子弹长了眼似的直往靶心钻。”普钦可夫热血沸腾、言犹未尽。这也难怪,对于一位双眼曾患恶性黑色毒瘤的人来说,能够逃脱无边黑暗的厄运,迎来鲜花如海光明灿烂的世界,这全赖妈妈柳莎的眼睛和医生巴甫琴科的妙手回春。
第三卷:父爱如山母爱如水——父母恩情(24)
8年前,10岁的普钦可夫被确诊双眼患上恶性黑色毒瘤。几十所医院几百名大夫像串通好了似的,众口一词:做眼球摘除术!不然的话,快则三月、慢则半年……
命运如此残酷,天真活泼的儿童就得面对要么死亡要么黑暗的选择。这选择沉甸甸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普钦可夫直愣愣地望着母亲,用清纯而困顿的嗓音说:“妈妈,书上说‘光明无限好、世界很精彩’,我还没看够呢;书上说‘生命是第一可宝贵的,对人只有一次而已’,我才刚刚起步呢。”
柳莎完全明白儿子的意思。是呀,光明与生命二者兼而有之是再好不过了。可是,她非常清楚,感情战胜理智的结果是非常可怕的,她不能忘却丈夫的前车之鉴,她一字一顿地说
“儿子,你爸爸的病与你的一模一样,他不听医生的,结果呢……”柳莎再也说不下去,她声音哽咽,眼泪在眼睛里打着旋儿。
柳莎与儿子当机立断:两害相权取其轻。
决定一经作出,柳莎变卖财物,仅仅两天的时间,她一股脑儿地把汽车、钻戒和满头金发换成了现金。她卖得那样的果断、那样的坚决,她要让儿子在手术前看中国的万里长城、埃及的金字塔、美国的大峡谷、法国的凯旋门……
母子俩一路欢笑,怎么看也看不够,怎么说也说不完。普钦可夫忘却疾病,完全沉浸在母爱的幸福里。
这样愉快的旅程却不得不在中国长城的烽火台上戛然而止,因为柳莎的随身听的声波有力地撞击她的耳膜:眼科专家巴甫琴科发明了视神经诱导接合剂,使移植眼球的梦想变成了现实,一只盲犬已重见天日。
柳莎母子分秒必争日夜兼程,很快就来到巴甫琴科面前,
要求马上手术:把母亲的一只眼球移植给儿子。
巴甫琴科看见了柳莎的眼睛,那是一对世界上最漂亮最湛蓝最纯洁的眼睛。
“眼球移植还从来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巴甫琴科说。
“总得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大夫,把我的一只眼球移植给我的儿子,我和儿子就都有一个光明的世界。大夫,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光明的世界,合算,合算。求您了。”柳莎说。
尽管柳莎的眼球和普钦可夫的眼眶配合得天衣无缝,尽管巴甫琴科努力努力再努力,人类史上第一次的眼球移植还是失败败了,世界上徒添了两只义眼,一只在柳莎的眼里,另一只在钦可夫的眼中。上帝就是这样,撒下了希望的火种,又浇灭了光明的火苗。
柳莎要进行第二次眼球移植:把她的第二个眼球移植给普钦可夫。于是,就有了一场艰难的对话。
“你是否知道最可能的结果?”巴甫琴科问。
“知道。”柳莎回答得很干脆。
“你坠人黑暗,你儿子也见不到光明呢?”
“知道,我做好了一切准备,能接受最坏的结果,能忍受一切痛苦。”
面对这样的母亲,巴甫琴科沉着冷静地做了第二例眼球移植手术。
功夫不负有心人,手术成功了。
柳莎和普钦可夫出院的那天清晨,天特别的蓝,风特别的暖,太阳和月亮都赶来看人间最动人的一幕:柳莎背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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